“是她?”
李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而後意識仿佛被無儘的黑暗吞沒了進去。
無儘的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隨著一道曙光劃破了漆黑的世界,李陽仿佛重新感應到了自己的身體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起身的瞬間.
“嘶!”
疼!
頭疼!
像是被人當球踢了好幾腳一樣的疼。
李陽揉著太陽穴,好半晌才似乎有些緩解,而後下意識張望四周。
這是誰家?
不對。
這是酒店
李陽表情略微有些古怪,自己手機裡的所有聯係人應該都不是那種會隨便把自己丟在酒店裡的關係吧?
難道用錯手機了?
他隻記得自己打了電話,卻真忘記打給誰了。
李陽下意識拿出自己的小手機翻看一眼,結果發現上麵並沒有通話記錄。
李陽愣了愣,取出了另外一部手機看,下一刻.
“裴珠泫?”
李陽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
還真是喝酒誤事啊!
這部手機裡麵幾百個電話,怎麼就打到她那裡去了?
這女人明明防自己跟防賊似的。
不對!
裴珠泫怎麼會大晚上隨便來見一個男人?
李陽微怔,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警惕的檢查了一下身體,待到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他還擔心自己是不是被撿屍了。
不是就好!
“不過到底是誰?”李陽喃喃低語,腦海中昨晚的模糊記憶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
這時候,門口傳來異動。
臥室的屋門被推開,一道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嬌小倩影推開門走了進來。
李陽抬頭看去,記憶中逐漸清晰的倩影和麵前的身影逐漸的合二為一,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
“真是你?”李陽驚訝了一下,而後目光轉移到了她手裡拎著的藥房塑料袋上麵,微微出神了一下。
“還沒醒酒?”
裴珠泫清冷精致的臉蛋上微微蹙眉,紅唇微動,似乎有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將手裡的塑料袋放在床頭櫃上,整個人又走了出去。
“你乾嘛去?”
李陽下意識問道。
回應他的卻隻有冷冰冰的兩個字。
“拿水!”
“拿水?”
李陽微怔了下,而後目光放在塑料袋上,打開來看。
“醒酒藥?”
所以.這家夥剛剛是給我買藥去了?
李陽此刻腦袋還暈乎乎的,第一反應是自己還沒醒酒。
這冷冰冰的女人也會照顧人?
正想著,裴珠泫已經再次走進來了,手裡拎著一瓶礦泉水遞了過來,道:“剛好醒了,快點把醒酒藥吃了吧。”
“這個.”
李陽拿著礦泉水遲疑了下,問道:“有沒有熱水?”
裴珠泫好看的眉頭蹙緊,不耐煩的情緒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李陽見狀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劫後餘生?
總之他現在心情很好,非常暢快,看著裴珠泫冷冰冰的樣子,就很想逗弄一下。
看這家夥不耐煩的樣子,再招惹一下,會不會忍不住罵人?
不知怎的,李陽很想看到裴珠泫爆粗口的樣子。
雖然李陽自己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幼稚的不行。
然後
他有些錯愕的看著裴珠泫眉宇逐漸舒展開來後,竟是歎了口氣,拿著水壺要去大廳。
“你乾嘛?”李陽下意識問道。
裴珠泫頓了頓,轉頭有些錯愕問道:“你不是要熱水?”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李陽下意識問出了心裡話,隻是很快,在裴珠泫白皙清冷臉上重新浮現不耐的時候,快速道:“算了,酒店的水壺誰知道煮過什麼東西。”
說著,李陽飛快的把手裡的醒酒藥吃掉了。
“.”
神經病吧!
裴珠泫紅唇微微抽動了下,心裡腹誹。
“既然你沒事的話”
裴珠泫本能的想走,然而話剛說到一半,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掙紮了下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李陽好奇看去。
“沒,沒事。”裴珠泫紅唇抿動,剛要開口瞬間卻又似乎覺得難以啟齒,最後隻是緩緩搖頭。
她看向李陽的眸光中還在掙紮。
李陽吃完醒酒藥之後,也在看她。
然而四目相對,卻是誰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臥室裡似乎彌漫一股較為尷尬的氛圍。
足足一分鐘後.
“謝謝你哈!”
李陽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安靜,語氣帶著一些感謝,輕笑著道:“沒想到這麼晚還麻煩你跑了這一趟,來接一個酒鬼。”
這話是真心的。
不論以前兩人關係如何,有沒有芥蒂,可淩晨來接一個醉鬼,怎麼說都應該心存感謝。
“以後還是少喝些酒吧。”
裴珠泫說道:“尤其是在冬天,醉倒街頭被凍死的新聞可不是少數。”
“內,以後估計要開始考慮戒酒了。”李陽說著,卻忽的有些想笑。
他發現裴珠泫儘管在說好話的時候,表情也是十分平靜,像是一座捂不化的冰山一樣。
隻是很快,他目光轉移到了裴珠泫的外套上麵。
潔白乾淨的羽絨服上沾染了許多汙漬,細看去有些臟亂不堪,再看發梢也有些淩亂
李陽眸光一柔,輕笑著道:“想來把我搬過來一定費了很大的力氣吧?”
“嗯。”
裴珠泫輕輕點頭,卻也沒說什麼。
她不是那種會傾訴的性格,所以儘管清楚趁機訴說搬李陽上樓的艱難或許會讓對方鬆鬆口,幫幫忙什麼的,可在她看來,這些話卻是難以啟齒。
“謝謝你。”
李陽再次誠懇地感謝,這次沒有絲毫調侃的意味。
以裴珠泫的身材把自己一個人高馬大的東北壯漢搬到樓上,其中的艱辛不用想都知道。
“我欠你個人情,有需要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幫忙。”李陽再次說道。
裴珠泫剛想拒絕,下一刻卻是頓了頓,隨即抬眸看向李陽,美眸綻出些許光彩,道:“真的?”
然而話落瞬間,卻是隻見李陽忽然雙手護胸,朝著後麵退了退,警惕說道:“先說好,饞我身子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