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擺明了就是在針對我，不論這次的結果如何，我和成員們必定會離心離德，所以還請您看在我這麼多年為公司創造的價值上，能幫我一次。”
SM娛樂，頂樓辦公室裡。
邊伯賢語氣懇求，一邊深深地鞠躬，垂落的發絲遮掩了他忐忑不安的表情。
麵前的老人麵相慈眉善目，可相處多年，沒人比他更懂這位老人的無情與冷血。
他這次也是真的沒辦法了，所以想試著能否憑借多年的情誼來為自己博取一絲機會。
然而，辦公室裡卻似乎久久無言。
李秀滿一直靠在座椅上，保持著小憩的姿勢。
沉默。
還是沉默
一股令人壓抑的沉默充斥著整間辦公室裡麵。
不知道過了多久，邊伯賢感覺自己的腰都開始酸痛僵硬了。
他都快撐不住了。
這才終於
李秀滿沒有任何的客套話，而是直接開口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想solo！”
邊伯賢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動作，語氣認真，道：“我想懇求您給我一個solo的機會，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出令您滿意的成績。”
“solo？”
李秀滿像是在咀嚼著這個詞語，正在鞠躬的邊伯賢全然沒有注意到麵前這位老人枯老的臉上泛著些許譏笑。
又是一會兒，邊伯賢隻覺得快要堅持不住了，嘴唇都有些發白，這才聽見李秀滿緩緩道：“solo的事情，需要市場部的反饋，也需要公司重新推翻這兩年的戰略企劃，你先回去等等消息吧，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的。”
他語氣柔緩，仿佛真是一位心疼晚輩的和藹老人。
可邊伯賢身體卻忽的僵硬了一下。
良久。
他勉強站直了身體，目光直勾勾盯著李秀滿，臉上滿是慘淡的笑：“您您是真的打算拋棄我了？”
需要市場部的反饋？
開什麼玩笑.
藝人的solo一直都是由製作中心負責，並不是什麼大事，就像孫勝完的solo一樣，隻需要李秀滿一句話的事情就能搞定。
可李秀滿卻對他說需要等反饋？
擺明了就是敷衍.
想著，邊伯賢有些慘淡的表情緩緩收斂起來，目光中卻還殘留著一些難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囁嚅，發不出丁點聲音。
懦弱的性格讓他習慣性的選擇逃避。
隻是很快，這次卻似乎終於忍不住開口，像是夾雜著濃濃的不甘，道：“您您是打算要拋棄我了嗎？”
“這叫什麼話！”
李秀滿麵色驟冷，而後似乎從邊伯賢的臉上，看出了他的想法，這才語氣舒緩了些，說道：“你是公司的頂級藝人，solo的企劃自然需要更認真一些，調研嚴謹，才能讓公司的代表們放心加大投資。”
說著，輕言歎息一聲，道：“你也知道，如今的SM已經不是我一個人做主的時候了，甚至我的提議很大概率會被各位代表駁回，所以我需要一份在會議上可以給各位高層們交代的提案。”
這次說完，邊伯賢終究是將臉上的最後一絲異色儘數收斂，隨即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內，我會回去等您的好消息的。”
說完，他便直接離開了。
窗外的陽光斜照進來，將他離去時平靜的背影染上了一層斑駁。
隻是當辦公室門關上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那張俊臉刹那間怨毒到了扭曲。
很快，關閉的辦公室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的竟是一位李陽很熟悉的人。
李秀滿瞥看來人，平靜的麵色瞬間一緩，枯老的臉上不自覺流淌和藹的笑，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李陽應該已經信了，他現在應該就在來的路上了。”
南素英來到辦公桌前坐下，以往強勢的麵相，此刻竟滿是源自肺腑的尊敬，道：“老師！”
這聲老師，發自真心，源自肺腑。
雖然並非學校中的那般師生關係，可李秀滿多年來在公司的教導，要比她在學校能學的東西更多
說著，略作遲疑，道：“所以暻秀那孩子合同的事情”
“五五分成，公司影視方麵的所有資源優先提供。”
李秀滿點頭敲定，神色似乎很滿意的樣子，臉上竟是罕見的流露幾分得意神色，顯然聽說李陽相信之後，儼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南素英見此，卻是不由問道：“您確定他就一定相信了？”
“李陽是個聰明人！”
李秀滿看向南素英，笑著解釋道：“而聰明人都有一個通病，他們隻會固執的相信他們親手調查出來的真相。”
說著，笑容似乎愈發濃鬱。
他享受將聰明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尤其是隨著年齡的增加，這份享受甚至還要高於在看到旗下組合的爆火。
他很喜歡親眼看到李陽絞儘腦汁，拚儘全力爬到高高的位置，再重重的跌落。
然後
像狗一樣的在自己麵前卑微懇求一個機會。
就像當初的金英敏一樣。
從此在自己麵前收斂起全部的鋒芒，就算再不甘願，可表麵上也要保持尊敬。
“內。”
南素英輕輕應了一聲，繼而瞥了一眼辦公室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那邊伯賢怎麼辦，您的事情很多都是他來操作的，萬一真的因為您的拒絕而抖落出來一些的話.”
“首先，那是他和武大俊之間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
李秀滿輕聲糾正道：“其次，他不敢的。”
說話間，表情略微有些輕蔑。
南素英也是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沒錯，他不敢的。
若是敢的話，他就不會成為李秀滿挑選的人了。
就像是那句話一樣.有些人，狗當的久了，就會忘記做人的滋味了。
“可武大俊的事情怎麼辦？”
南素英忍不住問道：“難道真的要送他進去？”
“不然呢？”
李秀滿表情忽的有些陰霾，道：“吃裡扒外的東西，隻是以經濟罪論處而已，已經是讓他占到大便宜了。”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武大俊是他的人。
可隻有李秀滿自己清楚，他發現這家夥不知何時和卓永俊攪合在了一起。
兩個人甚至背地裡悄悄將他流向香港的錢偷梁換柱了一些。
一想到這件事，李秀滿隻覺得額頭青筋都在跳動。
“可我們終究是老夥計一場.”南素英不由歎了口氣，不過隻是默默在心裡歎息。
李秀滿卻似乎瞧出了她的憂慮，安撫說道：“老師也是沒辦法的才這麼做的，公司現在的聲音太多了，不利於團結，也不利於公司發展，所以也隻能痛下殺手，撥亂反正了。”
“內，我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