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府令袁川就又起身出列:“回稟陛下,此次萬壽節還包括佛寺誦經祈福、祭禮儀式、分發萬壽錢、搭戲台和宮中內飾等,還有按照章程都要進行的各種物品準備,大小加起來該有七、八十萬兩銀子。”
“這麼說今年萬壽節共花費一百萬兩銀子?”臨帝語氣中聽不出來是嫌多還是嫌少。
若在從前,周敞會覺得過個生日花一百萬兩銀子是天文數字,但如今抱上元亓大腿,彆說不足百萬兩,就是一千萬兩也都麻木了。
臨帝則問:“那麼明年萬壽節如此重要,又要建萬壽台,用銀上就要翻倍咯?”
太府令袁川略略沉吟:“回稟陛下,依臣估算,陛下七十大壽,又有外國使節來朝,加上萬壽台才能顯我大國風姿。至少也得三百萬兩銀子上下才夠。”
記得上次鐘與說過,建一座水壩就是要三、四百萬兩的銀子。
即便是從沛水上遊修起,恐怕往下遊數,一座水壩也是不夠。
那麼奕王若真攬下此事,將來銀子可海了去了。
周敞不免擔憂。
風銘卻勢在必行的架勢:“那就按照三百萬兩銀子算。”
戶部尚書宋鳴笑麵佛的樣子始終不變,話卻始終不中聽:“奕王殿下說算就算?這麼一來兩廂加起來豈不是要七、八百兩銀子,彆說國庫沒有,就是有,戶部可也不敢撥付,這一年到頭要用銀子的地方太多,豈是隻這兩件。”
旁的不說,壽宴的花銷還可以從內帑那邊出,但是若要建萬壽台,還有水壩,那肯定是向他戶部要銀子。
風銘揚起頭,瞥向宋鳴:“那又怎樣,總不能為著建萬壽台不建水壩吧?萬壽節既是父皇的生辰亦是普天同樂之日,既是普天同樂,同是百姓,修建堤壩更是百年大計,豈能不等同視之?”
皇帝的金絲楠木棺材都值百萬兩黃金,為什麼不能拿出銀子來修水壩?
風銘就是要強行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讓臨帝不好單獨隻建萬壽台。
“宋大人你急什麼,陛下剛才不是說了,要金曹司負責想辦法。”顯王大腦袋一晃,又插言進來。
周敞就不知他是酒喝多了還是怎樣,顯王今日說話總是陰惻惻的。
風銘則毫不在意,隻向臨帝:“父皇以為如何,可允準?”
臨帝也是多喝了兩杯,雖然猶豫,但也能勉強接受:“此事可議。”
“可議”就是有門。
風銘丹鳳眼彎彎:“父皇英明。”
“陛下,那銀子……”宋鳴就要不乾。
臨帝蹙眉,今天可是他的壽宴。
宋鳴嚇得後半句話縮回去,又瞧向周敞的方向。
風銘先下一城,又乘勝追擊:“宋大人,你瞧本王做什麼?還是看牢國庫這個‘錢袋子’吧。陛下的七十大壽要辦,恐怕三百萬兩銀子都打不住,不管多少,隻要你戶部到時候也能撥出同樣的銀子來,本王就不會找你麻煩。”
“我,我……”宋鳴“我”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笑麵佛也要變個怒目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