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瘦猴問上一句:“現在是什麼時辰?”
“王爺,估計現在該是卯時已過了。”瘦猴最後給周敞頭上發髻插了一根青玉簪。
那就是滿打滿算,才又睡了不到一個時辰。
周敞心裡算著時間,腦袋還是迷迷糊糊打不起精神,一抬頭卻望見銅鏡中景姑姑陰沉著臉還在盯著自己後腦勺,再裝不下去:“景姑姑今兒是怎麼了?”
“王爺是怎麼了?為什麼又是睡在書房?”景姑姑顯然也已經忍到了極限。
“睡在書房就睡在書房,上次我也是……”周敞本想裝個大大咧咧糊弄過去,但話到一半怎麼也說不下去。
景姑姑一臉嚴肅:“如今這位奕王妃可與上次的不同,王爺不能一般對待。”
周敞本來一夜沒睡好,就是暴躁,一聽此言,就老大不樂意:“怎麼不一樣,就她高貴?”
“高貴不高貴,老奴沒資格評價,隻是她是太府令之女,若是事情弄不好,可就要鬨到宮裡去的。”也不知是不是燒傷的疤痕有加成,景姑姑的表情愈發嚇人。
瘦猴眼瞧著氣氛不好,悄無聲息溜了出去。
周敞是逃不了,躲不掉,且對景姑姑隻有哄,還不能發脾氣:“景姑姑放心,她也不傻,我也會再跟她好好商量。”
“商量什麼?王爺,您都娶了兩次王妃了,還要拖到什麼時候。”景姑姑餘光目送瘦猴溜出去,說話更無所顧忌,“王爺是不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傅掌櫃和孟大夫都是自己人,要不就請孟大夫過來瞧一瞧……”
“沒有的事兒……”周敞本能否認,“景姑姑千萬不要多想,想必昨日忙了整天,這臉色瞧著都不好,還是回去休息,否則是讓我不放心呐。”
景姑姑沒好氣地瞥一眼周敞,又無奈歎氣:“唉,老奴怎麼睡得著,人家都找到老奴那裡去了,說袁小姐哭了一晚上,哭腫了眼睛,今日進宮難以見人,還要我給想個法子。”
“她們大半夜的去找您了?”周敞無名火起,“為什麼去打擾您?”
“不找我,還能找誰?”景姑姑幽幽道,“老奴這邊沒準備早膳,一會兒王爺過去與新王妃一同用早膳,先把人哄住了再說。”
周敞要不答應,但不想與景姑姑正麵衝突,隻好點頭。
“至於圓房……”景姑姑還要往下打算。
周敞已經把人往外推:“景姑姑不要說了,還是先回去休息,身體要緊,萬事兒都不要您操心,我知道怎麼辦。”
“王爺哪裡知道……,要是真知道就不用老奴一大早過來……”景姑姑念叨著,到底被周敞強行送出去。
景姑姑被打發走,瘦猴才又溜進來。
“叛徒……”周敞白上一眼,但到底不能真的怪罪,“可有什麼吃的,能當做早膳的?”
嘴上答應,但當然不想去袁韻那裡應付。
瘦猴就是搖頭:“王媽媽那邊堆的都是昨天的剩菜剩飯,奴才跟新王妃的小廚房可還沒混熟,是沒吃的了。”
周敞無法,不過由於一晚上也沒睡好,倒也不覺著如何餓。
之後迷迷糊糊枯坐房中,隻打聽著袁韻那邊的進度,到了時辰便一同進宮謝恩。
周敞上馬車前瞧了袁韻一眼,並沒有景姑姑形容的那麼誇張,甚至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哭過的樣子。
但袁韻一臉不高興卻是擺在明麵上的,饒是她的乳母孫嬤嬤一直在旁邊各種使眼色、打圓場,可惜還是效果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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