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著又乾一杯下肚。
袁韻的雙頰終於緋紅。
周敞則一股火團自胃部猛地躥出直衝頭頂。
事情基本搞定,該說的話也都說的差不多,胃裡的一團火已經有蔓延全身之勢。
直覺哪裡不對勁兒,周敞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意識又要飄離身體,甚至雙手撐著才能站起身來:“我不能再喝了,就、就此……告辭……”
“王爺真的不是喜歡那姓林的?他長得倒也是挺好看。”眼見周敞要離開,袁韻忽然又舊事重提。
周敞腦袋裡那根弦立刻繃緊,又坐回去:“你怎麼又提,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愛才,找他是做個教書先生。”
“愛才?哪個財?”袁韻似也有幾分微醺,卻還拿過酒壺,又給周敞滿上一杯。
周敞眼前的世界都開始搖晃,心知不能再喝了,但還得強撐著裝沒事兒:“兩種材我都愛,不過梅生他隻有賢才沒有錢財……”
話說到後半段,舌頭都開始發麻,口齒不清起來。
袁韻又是自斟自飲一杯:“其實王爺喜歡男人也不打緊,錦都城裡那些數得出來的公子哥,沒幾個不玩小倌的,臣妾倒也不在乎。”
“啊?”周敞又是一陣迷糊。
不在乎?
不在乎剛才那一出是做什麼?
做戲給誰看?
袁韻撂下手中酒杯,又去奪周敞那一杯,然後反將酒杯送到周敞嘴邊:“王爺喝了這杯,還可以跟臣妾講一講此去北既的見聞,臣妾可還沒去過北方呢。”
“呃……”冷不防提到北既,周敞又是一驚,立時酒醒大半。
卻冷不防,嘴邊一熱。
袁韻趁著愣神的空隙,將酒硬灌進了嘴裡。
“咳咳……”周敞被硬灌了半杯,更覺渾身火燒火燎。
袁韻卻嘻嘻地笑,棲身近前:“王爺真的這麼不能喝酒啊。”
這一近身,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襲來。
周敞心中就是一蕩。
那香氣有些似曾相識。
周敞不禁去記憶裡搜索……,似乎隻有曾經邀月坊的二掌櫃“油中尤”才會配置……
越是回憶,意識越不自覺飄出。
不知不覺間,奕王風銘的意識占據了主導,卻也是糊裡糊塗,聞著那香氣就不自覺想要親近:“你這是什麼香,怎麼這麼好聞?”
袁韻明亮的眼眸笑得絢麗:“王爺好品味,這是難得的異域之物,有安神入夢之效,不若王爺移步內室,也是勞累了一天,該好好休息了。”
周敞的意識漂浮,而風銘的心神也飄忽不定,那香氣簡直讓人欲罷不能,跟著就點了點頭,喉間吐出個“好”字:“好……”
袁韻就起身過來攙扶。
風銘還能迷迷糊糊勉強自己撐起身來。
袁韻上來攙扶著往內室挪去。
兩人晃晃悠悠來到床邊,風銘再撐不住,直接癱倒床上。
袁韻拽過靠枕,給風銘枕好,然後又轉身出去。
周敞意識飄忽,俯瞰風銘,二人早已同心同意,雖然都迷迷糊糊,但灼燒的身體卻提醒著,這一切都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