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點小事還能戲弄你不成？”
見百裡墨言一臉欣喜，不像說謊的樣子，舒元起試探性地問道：“王爺，聽說月兒在王府裡養胎，小人，能去見一下她嗎？”
聽了這話，百裡墨言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連聲音都下降了好幾度，“你要見她乾什麼？”
他瞬間變化的臉色，讓舒元起臉上的笑意也變得僵硬了幾分，“王爺，您，是不喜歡月兒？”
百裡墨言沒說話，可那雙冰冷的眼神，已經給出了最好的回答。
舒元起眼珠微微一轉，道，“我這個月兒妹妹，就是被繼母寵溺壞了，所以才生出那麼多歪門邪道的心思……”
百裡墨言臉上又明顯露出了不耐煩。
舒元起小心道：“王爺，是在擔心那個孩子嗎？”
話剛說完，舒元起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在他身上掃射，讓他內心忍不住發寒。
他雙眼浮現畏縮和恐懼，試探性地問道，“若是小人能幫王爺解決那個孩子，王爺可否答應小人一件事？”
……
看著舒元起離開的背影，關河不解地問道，“王爺，您真的相信他會處理掉舒月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那舒月可是他的親妹妹，而那個孩子，也是他的親外甥，他真的會對自己的親外甥動手？
關河總覺得這個舒元起亦正亦邪，讓人琢磨不透。
“相不相信的，有什麼所謂？試試又沒關係。”
“況且這個舒元起，看似紈絝，其實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他想留在本王身邊，那唯一能做的，就是討好本王！”
“為了榮華和前程，舒元起連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都能出賣，又怎麼會在乎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呢？”
關河對這話倒是深切讚同，這或許也是為什麼他不喜歡舒元起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吧。
百裡墨言走到窗邊，感受著外麵吹來的風，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父皇想用我來製約老七，卻又要這個孩子來提醒我，我身上的汙點。嗬嗬，不愧是做皇帝的，這手段，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關河心中有些擔憂，“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四死了，老七，老八，老九，僅剩的這三個皇子在他的引導下，也在激烈廝殺……難道，這幾個皇子，皇上一個都看不上嗎?
可皇儲總要定下來的，他總要在這幾個皇子中做出一個選擇的啊！
“王爺，您說，皇上是不是想借用您和八皇子的手，來曆練七皇子？”
百裡墨言聽著他這句話，麵上浮現一抹諷笑，“你不會覺得父皇會讓老七最後當皇帝吧？”
關河沉默，不過那雙眼神似乎在給他回答，“難道這不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百裡墨言聲音裡透著冷漠和自信，靠在窗邊，他眼神一片冷意。“就憑老七和老二那麼好的關係，父皇就不敢給他當太子！”
若真讓老七當上太子，當他知道老二當年死亡的真相後，以他那死心眼的性子，他能輕易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
畢竟當年那件事，父皇算計的，可不止老二，還有老七呢！
關河心中難以平靜，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難道當年的事，真的是皇上一手策劃的嗎？”
“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還有您，你們可都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啊！”一個父親，難道真的能親手殺子嗎？
“親生兒子？”百裡墨言此時聽見這四個字，隻覺得可笑，“關河，你不會以為皇室裡，會真的存在所謂的‘親情’吧？”
“親生兒子，親生女兒，對於皇帝來說，不過就是一些棋子，一些工具罷了……”
“老頭子覺得自己還年輕力壯，覺得還不需要有什麼‘繼承人’，因此，我們這些兒子越優秀，他就越有危機感。”
“他覺得，我們所有的表現，都是在搶奪他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之前他一直沒有看透這一點，直到那天被傳召入宮，直到皇帝讓他將諦聽匕首交出來，他才徹底看透。
“關河，你真的覺得本王安全了嗎？”
關河看著他，眼神中露出不解。
皇上不是已經棄了八皇子了嗎？而且皇上還答應了東伯侯請求的賜婚，這不已經是在表明，他將要重新扶持九皇子嗎？
難道這背後，還有什麼陰謀？
“關河啊，本王已經站在了懸崖邊緣，身後沒有任何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