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背後未名自行掠出,瞬間落在中年人腳下,一道春風徐徐散發,惹得演武場上一眾弟子儘數望來。
中年人目光複雜,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小道友與鄧除夕是?”
即便一百個不願意,劉赤亭還是捏著鼻子一句“他是我師兄,有個老王八蛋教了我劍術,但我不認老王八蛋是我師父,老王八蛋也不認我是他徒弟。”
一口一個老王八蛋,以前還不太順口,現在是越來越叫得順了。
中年人明顯一愣,又低頭望向那把劍,不禁咽下一口唾沫“老王八蛋又是?”
劉赤亭淡然道“已經死了,還能是誰?”
黎庸本來站在山腰觀望,方才見劉赤亭祭出佩劍後春風徐來,已經忍不住的嘴角抽搐,此時又聽見他說老王八蛋……嘴裡的酒水便換了個窟窿眼兒躥了出來。
不管真的假的,或是死的活的,你一口一個老王八蛋,真的沒事兒?
演武場那邊,中年山主沉默了許久,再次抱拳,詢問道“據我所知,鄧劍仙三十年前便……”
劉赤亭一臉不耐煩,“廢什麼話啊?上手,看你一個金丹修士拿不拿得動不就知道了?”
我見識短歸短,二世祖可沒少見,學個七分像還是有把握的。
中年人暗自打量了一番,這少年,觀其魂魄與骨相,也就是十六歲上下。而鄧大年三十年前就被流放,難不成是周至聖將劍傳他的?
他衝著劉赤亭一笑,再次抱拳,沉聲道“不了,我雖不是劍修,但劍修有六重境界我還是知道的。方才春風劍意流淌,有劍意,說明小道友已經劍入四重天。天底下再沒有哪座山頭兒能調教出這麼年輕的四重天劍修。”
想得多就好,生怕遇見個愣頭青,非要出手試一試真假,那我就沒轍了。
將葫蘆掛回腰間,劉赤亭淡然道“那就煩勞你們兩座山的主人到碧遊山碰一碰,亂山那邊我現在會去。說真的,我不想管這個閒事,若非你們把我當細作抓來,我才懶得管。”
說罷,劉赤亭一步躍起,未名再次飛出,少年腳踏長劍瞬身而起,落在山上院中,一把抓起阮青,隨後再次拔高身形,化作一道長虹掠湖而過,直去亂山。
黎庸望著那道禦劍身影,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愣。
難不成……碰見真的了?
不過很快便笑了起來,往下方看了一眼,禦風落地。
“師父,鄧除夕已被流放,周至聖也破境未果身死,咱們何必懼他?”
中年人這才收回目光,回頭看了一眼黎庸,搖了搖頭,不打算給這位弟子留些斡旋餘地了。
“庸兒,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既然如此,瞎話也就無需編了。黎庸衝著前方一抱拳,言語誠懇“師父,即便亂山硯山重歸一處,亂硯山還能再有從前那般光景嗎?打打殺殺數十年,死的全是我們自己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啊!”
中年人歎道“對麵要是像你這麼想,哪裡還用得著……罷了,為師是忠臣,既然你千辛萬苦弄來了鄧除夕的傳人,接下來的事情你安排吧,碰麵那日,我出來便是。”
話鋒一轉,“你吃得定我,山上這麼多人,你如何安撫?”
黎庸隻是笑了笑,再次恭恭敬敬抱拳。
少年手提鼻青臉腫的阮青,很快便停在了亂山上空。
這一瞧,果然沒猜錯,亂山真夠亂的。
下方奇峰羅列,就是都不那麼周正,活像莫嘲人的雞窩頭。
看起來那位亂山之主,早就在等了。
劉赤亭也未曾廢話,隻是沉聲道“不用說你也認得出這把劍,三日之後碧遊山上,你們兩家碰一碰。事是自我師兄而起,我今日帶著我師兄的劍來勸個架,我就給你們三日時間,不想來的話,也可以試試。”
阮青長大了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他娘的……稀裡糊塗碰見了鄧除夕的師弟?玩兒呢!哪兒能這麼巧啊?
幸好半年來習慣了抵禦罡風,否則裝都裝不像。
說罷,劉赤亭轉身往東疾速掠去,直到進了碧遊山地界兒,一口好不容易提起來的氣一下子散得一乾二淨。
丟下阮青,劉赤亭一陣後怕,這麼玩兒……是刺激,但容易丟命。
落在湖邊之時,阮黑已經在等了。
“你……真是鄧除夕的師弟?”
劉赤亭臉皮一抽,“這話你都信?還是好好想想三天之後咋辦。我鄧大哥已經死了,老王八蛋……也死了,萬一人家就不信這個邪,兩位金丹修士,我看你如何收場。”
阮黑一愣,“方才你說,你鄧大哥?”
劉赤亭眨眨眼,“什麼?你聽錯了。”
也是此時,又是一道金丹氣息憑空出現。
“幾枚上品寶丹換一兩個金丹修士出手一次,還不是什麼大問題。打來打去這麼多年,是應該消停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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