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那是個草包,未曾想心機如此之深。
今日又學到一樣,看著越二世祖越草包的人,越是得提防。
見二人已經下去,劉赤亭往前走了走,心中問道“能與綠夭傳音嗎?”
虞曉雪則是問道“怎麼,覺得她長的好看?憐香惜玉了?”
劉赤亭本想背著她往下湊湊,看看那朔泉石究竟什麼模樣,結果這一句,險些給劉赤亭弄得一個踉蹌。
“不是,你們怎麼都這樣?”
虞曉雪幽幽一句“哦?你們?還有誰?那個陪你走江湖的小姑娘?”
劉赤亭聞言一愣,“你怎麼連她都知道?我隻是提過名字,沒細說過吧?”
虞曉雪神色淡然,語氣更淡然“陸玄讓我幫忙撤了山人書鋪的懸賞,我自然知道。”
劉赤亭立刻閉嘴,這個話頭兒打住,轉而問道“你覺得他們所說的洞主,是什麼人?”
方才袁漿手持半截兒黑杵弄死了老嫗,從他們言語之中大概聽得出來,甘液山明麵上是歸順於洞主,但實際上並不想受製於所謂洞主。至於紫府宮,如今暫無元嬰修士,想必是被威脅了。
往下方看去,劉赤亭有些疑惑,“怎麼此刻沒有寒冰遮擋那黃泉之氣,反倒沒有那麼冷了?你的手都不冰了。”
虞曉雪忍住笑,慢悠悠一句“其實背著我,是可以不拉我手的。”
劉赤亭臉一黑,不早說!右手一直抬著,怪彆扭的。
虞曉雪卻往綠夭那邊看了一眼,“那枚珠子是什麼妖獸的內丹,有破障解禁之功效,沒有之前冷是因為那個。所以,也不用救,她要是想走,那罩子攔不住她。走吧,下去,隻剩下一個金丹了,能輕鬆許多。”
劉赤亭一點頭,輕輕朝著下方跳下。
綠色光華之中,所見都有些詭異,就連某人的腳都被照得泛綠。
隱約瞧得見,綠光來處是十幾丈外一處石柱之中。
袁漿與那中年金丹站在石柱下方,兩人眉頭緊皺,都有些犯難。
中年人伸手拍了拍石柱,神色無奈“少爺,殺得早了。這是魂石,受朔泉之石浸染,早成了極品,以你我修為打不碎的。”
魂石?聽見魂石二字,劉赤亭雙眼直放光。這玩意兒要是能帶走,賠給碧遊山後,我的錢不就能要回來了?
袁漿聞言,朝前圍繞魂石轉了幾圈,呢喃道“來之前我爹說了,這塊朔泉之石的來曆古怪,有可能與上古那位鬼修之祖有關,也就是後來那位占據祖洲,致使祖洲成為鬼修之家的冥皇的師父。”
鬼修之祖,冥皇?這又是什麼?
聽聞劉赤亭心聲,虞曉雪解釋道“玉京山紀事樓有記載,傳聞上古天地初定,人間尚無大帝,創世之初的幾位神靈聯手立下一個粗糙的天地秩序,酆都羅山便是那時創立。絕地天通之前,有個身世描述模糊的人,記載是他原本已經進了地府,卻不服管教,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後來竟是逃出了酆都羅山。鬼修之祖,便是那位了。剛才說的是傳說,但書上寫得清楚,最早占據祖洲,使其成為鬼洲的那人,自稱冥皇,乃是鬼祖之徒。”
劉赤亭問了句“那你……知道星宮嗎?”
虞曉雪趴在劉赤亭背上,她的眼神,劉赤亭此刻是察覺不到的。
聽見劉赤亭的話,虞曉雪沉默片刻,以心聲說道“星宮……與玉京門,是絕地天通之時受大帝之令維持人間秩序的兩處地方。玉京門節製天下修士,星宮庇佑中土凡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對星宮記載極少,隻說千年前星宮無故消失違背大帝之令,後來玉京門便自行擔起了星宮之責。”
嗬嗬,無故消失。
再未細問,這麼多天,即便是昆侖秘辛,隻要劉赤亭問,虞曉雪真的是毫不遮掩。
劉赤亭知道虞曉雪信他,或許還是因為那魂玉,但有些事情不可能跟她說。
前方袁漿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人間哪裡可能出現黃泉之物,可現在出現了,除卻是那唯一一個自酆都羅山逃出的鬼修之祖,還能是誰遺落?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洞主要這東西做什麼?”
說著,他緩緩取出那半根黑杵,笑道“那誰知道?我手中此物隻有一半,十年前吃了不少魂魄,想必鑿開此物還不是問題。東西拿到了,再去探究是做什麼用的。”
中年金丹聞言,眉頭瞬間皺起,“若是如此,那當年屠城之舉,真的不是薛無理與那個丘狗賊所為?”
袁漿嗤笑一聲“姓丘的……算了不說他,免得惹一身騷。就說薛無理,他一個黃庭劍修,多大本事?何況鋏山那德行,乾得出屠城之事?從未有過確鑿證據是他屠城,否則他還能待在鋏山?隻是他脾氣太臭,與姓丘的走的太近,故而眾人覺得有他罷了。”
劉赤亭心中問道“屠城之事,你知道嗎?”
虞曉雪搖了搖頭,“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而那邊,袁漿已經舉起黑杵,猛地朝著魂石砸下。
頃刻之間,一陣清脆響聲傳來,而劉赤亭胸前玉筆猛然之間變得滾燙!散發出的陣陣熱息,虞曉雪也無力遮掩。
劉赤亭心頭一驚,隻往破碎魂石那邊看了一眼,猛地拔地而起,沉聲道“跑!玩兒不成!都他娘比青蛇出來時還燙了!”
中年金丹瞬間轉頭看去,大袖一揮,數道元炁浪潮翻湧而去。
虞曉雪在劉赤亭耳邊嘟囔一聲“真是服了你了。”
隨即祭出數道符籙,輕而易舉攔下一擊,與劉赤亭就快衝出這處山峰。
眼瞅著已經到了洞穴邊緣,外界飛雪清晰可見,劉赤亭才要長舒一口氣時,一道綠色光華驟然而起,頃刻間化作一張巨網,將這山峰儘數籠罩其中!
黃泉之氣!
劉赤亭隻得背著虞曉雪再一轉身,落在洞壁石台之上!
胸前玉筆簡直像烙鐵,劉赤亭眼皮狂跳。
而下方,中年金丹冷哼一聲,一個瞬身上前,二話不說便祭出五隻顏色不一的旗子,洞穴之中瞬間狂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