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赤亭一把奪過瓶子,搖頭道“明白了,但是用不著,你也離遠點。”
轉身進屋去,到門口了,劉赤亭突然停步,低聲道“我與你們想象的,或許不一樣。”
進屋之後,他轉身關好了門。
虞曉雪緩緩起身,微微一歎。
這下好了,犯了兩條門規,若是被發現,禁足幾十年在所難免了。
見虞曉雪往遠處走去,探靈豹跳著上前,詢問道“大大老大真沒事嗎?那可是弱水!能勾起人之本**望的。”
虞曉雪淡然道“逛個青樓連姑娘手都不摸的人,弱水也沒轍。”
他對於有些事,簡直正的發邪。
再是聖女,也是百來歲的人了,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兩人神魂相連,她能感覺到,劉赤亭骨子裡抵觸男女之事,也不曉得他這點兒年紀,經曆過什麼。
其實知道此事的,除卻胡瀟瀟,也就是莫嘲人了。其餘人……都死了。
幾年前的山寨裡,一群山匪強行灌酒,在火把微弱亮光之下,強行扒光了小郎中與被抓來的小姑娘的衣裳。所以,第一次遇見胡瀟瀟時,他就說過,若非為了救她,他打死也不願再脫女子衣裳。
所以一開始的劉赤亭,是不願喝酒的。
因為那是他第一次想救一個人,可第二天再去,瞧見的就隻是冷冰冰的屍體了。
第一個想救的人便是她,可是沒救下。第二個想救的人是徐景芝母子,現在改姓李了。是,救下了,可是老郎中跟鄧大哥因此而死。
其實胡瀟瀟,是劉赤亭真正意義上救下的人,也無需讓彆人為他承擔代價。
因為童年,想拚命去救下一些不該死的人,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劉赤亭的執念。
至於他認定了該死的人,他會比誰都冷漠。
將瓶子放在桌上,劉赤亭盤膝而坐,第四種!在此之後,隻要再到湯穀尋得扶桑木,就可以著手煉精化炁了。
反觀虞曉雪,風雪中有一長椅,她便坐下了。
低頭看了看腳腕,再無清心咒,走路也無鈴鐺聲音,倒是覺得自由了許多。
這趟出門,就這短短一月,她覺得所見所聞比前一百年要真實許多。就好像從前走在人群之中,她是清冷的一抹白,格格不入。而如今,再入人群,雖然還是清冷,但也沒有那麼特立獨行了。
探靈豹臥在一邊,嘀咕道“真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虞曉雪搖了搖頭,“小渾蛋不是那種人,煉化弱水會比你想象中順利很多,該擔心的是日後煉化扶桑木時。”
探靈豹哦了一聲,又道“大大老大,你找龍涎草做什麼?能使將死之人不死,卻也不能讓人活啊!強留人在人間,也不過是個活死人。更何況,這東西元洲不會沒有的吧?”
虞曉雪微微一笑,“小東西倒是眼尖,元洲是有,但我不能自元洲取。”
探靈豹隻好說道“其實……若是大大老大想救人,接下來去了湯穀,若能尋到扶桑木,其下岩石之中,或有卷柏,也就是……”
虞曉雪點了點頭“我知道,九死還魂草嘛!先以龍涎草留人,後以卷柏回生。但……我隻要龍涎草。”
我不能讓她死,可也不能讓她活過來。
正說話時,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虞曉雪轉頭看去,卻見一道黑水之氣衝天而起,聲勢浩大!
雖然那道氣息一閃而逝,可虞曉雪還是略微皺起了眉頭。
方才景象,讓她想起了當時初入中土,南邊有人牽引熒惑之火!
莫非那時也是他?
她現在是越來越弄不明白劉赤亭了,朝元一境,破開小境界罷了,怎的如此大場麵?
而劉赤亭,與在霍山之時如出一轍,又聽見了兩道聲音,一男一女。
“原來是你?我說怎麼能憑空出來一個天賦如此嚇人的家夥。帶著天資轉世可不容易,就彆趟這趟渾水了吧?雖然我並不知情,但也猜得出一二。”
“前世今生是兩個人,但該做的事情沒變。我不是來與前輩問劍的,前輩下手輕點兒比什麼都強。”
“你這樣容易丟命。”
“前輩說得委婉了,我鄧除夕天賦太好,所以必死無疑。”
劉赤亭緩緩睜開眼睛,麵色凝重。朝元四層,比想象中更簡單。
可鄧大哥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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