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曉雪又是一笑,伸手點了點翠翠的腦袋,溫柔道“叫姐姐不合適,以後改個口。”
小姑娘一臉疑惑,“那叫什麼?”
虞曉雪微笑道“叫師父。”
此話一出,劉赤亭詫異轉頭,但看虞曉雪模樣,就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獨臂漢子已經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了。
反觀小姑娘,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
“師父嗎?師父是什麼?”
虞曉雪輕聲道“就是教你東西。”
“那教什麼?”
“飛天遁地,除魔衛道。”
小丫頭一聽,眼中直放光“真的嗎?”
虞曉雪笑著點頭“當然了,不過要看你爹同不同意了。”
虞曉雪儘量讓自己笑著,轉頭望向了獨臂漢子。
劉赤亭抿了一口酒,笑問道“張大哥不願意?”
漢子聞言,趕忙搖頭,顫顫巍巍走出來,拉著張翠翠就要下跪。虞曉雪沒有任何舉動,但獨臂漢子就是跪不下去,張翠翠倒是跪下了。
虞曉雪淡然道“我隻收一個,你不用跪。”
獨臂漢子一臉震驚,看了看虞曉雪,又看了看劉赤亭,結巴道“你們……你們是……”
劉赤亭點頭道“是,我們是外鄉人。”
漢子熱淚盈眶,這是兩位修士啊!
“翠翠,快喊師父,以後你就有師父了!”
小姑娘也很喜歡虞曉雪,此刻父親發話,她便脆生生喊道“師父?”
虞曉雪翻手取出一枚紫色玉佩,繩子有些長,便乾脆掛在張翠翠脖子上,將玉佩自她領口塞了進去。
“喏,這是我們山門信物,我把你先寄在你爹這裡,我忙完之後就會來帶你走。”
看得劉赤亭眼皮狂跳,與紫泉相同材質的玉佩,一麵刻著昆侖丘三字,一麵刻著玉京。
這是直接收為親傳弟子了,虞曉雪說過,她是聖女,位同副門主,她若收弟子,也是玉京門親傳。
免不得一陣客套,但虞曉雪第一次收徒弟,總覺得禮物太輕,於是又送了一件新衣裳,拉著小姑娘去換了。
出門之後,小姑娘便一身白衣,隻是臉蛋兒紅撲撲的,再穿白衣就有些顯黑。
稀裡糊塗,兩個時辰即將過去了。
虞曉雪拉著新收的弟子走去人群中,帶著買買買。臨走之前,劉赤亭與她說了聲謝謝,她則是傳音一句“我本身也喜歡這個小丫頭。”
劉赤亭坐在小馬紮上,劍靠著崖壁,手提酒葫蘆。略微抿了一口酒後,輕聲道“虞姑娘來頭極大,翠翠有了這麼個師父,將來全天下九成人不敢欺負她,估計還得對著翠翠溜須拍馬呢。隻不過,若翠翠被帶走,再想見麵可就難了。”
此去昆侖數百萬裡,張翠翠一旦進了玉京門,想獨自返鄉的話,最少也是十幾二十年後了。
聽到這話,獨臂漢子竟是長舒一口氣,放在車底下的手也緩緩抽了出來。
那位少府主此刻再次巡視到此,轉頭看了一眼攤子,見劉赤亭身邊放著劍,便也順便掃了一眼,但明顯是沒當回事。
走出去幾步,他淡然問道“那兩個怎麼回事?這麼久還不回來,是不想回來了是嗎?”
後方有人快步湊上去,輕聲道“或許是想做得乾淨些,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們帶那人走的。”
獨臂漢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位少府主,劉赤亭見狀,問道“怎麼?認識?”
漢子自嘲一笑,笑聲略微發冷。
“我一個小民,即便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呀!”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半夜裡又有大隊人馬登山,想必是此地三十六城主了。
啼烏山巔,一處石台之上有樓台一處,三樓隻四根柱子挑著屋頂,裡邊有九張椅子,圍成了一個圈兒。
這次祭拜太平仙人,九位府主無一缺席。
其中一人笑著開口“慣例,方才所言,抬手便是認同。”
九人之中,其中八人都抬起了手,唯獨一人麵色凝重,死死盯著最中間的四方石碑。
這石碑乃是當年創立九府之人所立的規矩。
方才說話那人笑盈盈看去“牧府主何意?三百六十年了,不差這一哆嗦了。”
並未舉手的中年人麵色凝重,沉聲道“明日大典,少說也有近兩萬人,那可是兩萬人!”
有人笑盈盈道“兩萬人又如何?是那幾個外鄉修士所為,與我們何乾?”
說話的是府主之一,身形高大,穿一身黑衣。
他幾步走到石碑前方,看著下方所刻“太平真君”,冷聲道“弄得此地玄黃氣貧瘠,我等皆不能長生,他覺得這樣就太平嗎?這可是瀛洲!”
下方山林之中,素衣青年抱著刀靠在樹上,見老叫花湊來,抬腳便將其踹翻。
老叫花隻得苦兮兮看向寨黎,後者無奈,隻得取出些吃食遞去,問道“你怎麼回事?總該有個名姓吧?”
老叫花含糊不清道“姓寇。”
inf。inf(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