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元身懷唐國氣運、季長命有西蜀國運、馬希晴是楚國、李景芝是吳國。蜀國還有個出海的莫嘲人,吳國有個陸玄……冥冥之中,這些中土走出的天驕,將中土四分五裂!
除卻盛唐有近二百年的空檔,在此之前,漢之後,中土幾乎就沒有長治久安的一統。漢末天下三分,到魏晉再到後來北境胡人入侵,看似是王朝國運短暫,實際上……真要往古時去看,好像每一國都出過一個走出中土且闖出一番名聲的修士。
背後推手,便是山人書鋪!
陳暖暖呢喃道:“想必師父早就發覺了,故而師叔兵解之後才讓師叔轉生中土,操控山人書鋪逐漸脫離玉京門掌控。”
範山人沉聲道:“我說呢,當年看後來事,自黃巢王仙芝而起後,中土將分裂長達三百年!隻不過,我當時以明瞳望後世,不似當下如此,相對是要安穩極多的。”
陳暖暖苦笑一聲:“原來……嘴上說著替天行道卻行倒反天罡之事的,還真是咱們啊。”
範山人一樣苦笑,剛要開口,卻瞧見有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在雪地奔跑,嘴裡喊著:“香孩兒,你上哪兒去了啊?”
小女孩兒現身之時,兩人的目光便齊齊轉去。
陳暖暖金丹巔峰,想要破境的話隨時能入元嬰,人之根骨,當然一眼能看透。
見小姑娘自麵前走了過去,陳暖暖雙眼之中,驚駭神色難掩。
“這丫頭……不行,我得收徒。”
說罷,轉身便追了上去。
“丫頭,你找什麼呢?”
問了一句,小姑娘這才轉頭:“我找我弟弟,這位大叔見過他嗎?”
陳暖暖心念一動而已,便瞧見遠處躲在草堆裡與人玩兒骰子的小孩兒,充其量五六歲,卻學著與人賭?
他笑了笑,輕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能幫你找到弟弟,但你要拜我為師。”
小姑娘聞言,搖了搖頭,道:“我叫趙光靈,我有師父。”
說罷,便轉身繼續往前,嘴裡喊著:“香孩兒,你再不出來我找到你就打你屁股!”
範山人邁步上前,深吸一口氣,呢喃道:“此乃大世,天驕輩出啊!”
“二位眼光不錯。”
是個少年聲音,二人接連轉頭,卻見一個儒衫少年。
陳暖暖有法寶遮掩氣息,那人認不出他,他卻認得出對方。
“陳圖南?你在此地作甚?”
少年撇了撇嘴,懶得搭理陳暖暖,隻是看了一眼範山人,淡然道:“那是我弟子,彆亂打主意,否則彆怪我不客氣啊!”
範山人皺了皺眉頭,“你?你不睡覺了?”
少年淡淡然開口:“睡醒了,山人書鋪彆打趙香孩兒的主意,將來事將來再說,無論他是不是能一統天下的人,都輪不到任何人插手。死了一個劉赤亭,我夠後悔了。”
…………
長洲紫府宮山下,蘇城牆咧嘴一笑,賤嗖嗖道:“紅樓老弟,這幾個月咱們可不少掙錢,這紫府宮中,仙子可都是絕色,不如咱們上去瞧瞧,看看能否挑一兩個一親芳澤?”
說著便遞給劉赤亭一枚藥丸子,模樣還是那般賤。
“這是散氣丹,服下此藥,一個時辰之內修為全失,選中哪個,就能放倒哪個!”
劉赤亭嗬嗬一笑,沒有伸手去接。
相處兩月,這個深不可測的蘇城牆,劉赤亭已經琢磨透了。
坑貨一個,這丹藥若是麵粉摻墨汁兒做的,還算他好了。先前劉赤亭就瞧見他自褲襠搓出來一粒小丸子,愣是一枚青泉賣出去了。
倒是……吃不死人。
見劉赤亭無動於衷,蘇城牆便有些疑惑,“怎麼?紅樓老弟莫非還是個雛兒?”
劉赤亭聞言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了……”
確實不是了,隻是他根本沒什麼感覺啊!半死不活的時候,能有什麼感覺?
蘇城牆哈哈一笑,伸手將藥丸子塞入劉赤亭手中,笑道:“那就走著,紫府宮采花,說出去都長臉啊!”
劉赤亭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跟著潛入紫府宮罷了。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來曆,但拿我當傻子可不成,這蘇城牆,多半也在查那位洞主。
長洲距離祖洲不算遠,鬼修自然不少,而蘇城牆,明著四處坑人,實際上是在四處找尋禦鬼之人。
查來查去,最終將目光鎖在了紫府宮。
從前的長洲第一宗門,自然不是那麼好闖的。但這蘇城牆,好像不是第一次來了,那叫一個輕車熟路。
二人沿著山道前進,很快就到了山門處。
劉赤亭笑問一句:“蘇兄不是第一次來了?”
蘇城牆一笑,點頭道:“當年也有個好兄弟,也是用劍的,與他一起……”
說著,他卻見劉赤亭雙目死死盯著遠處山門,麵色陰沉。
他沿著劉赤亭的目光望去,一眼而已,麵色也陰沉了下來。
因為有個渾身是血的紫衣女子,被釘死在山門石柱之上,她手中還抱著一顆頭顱。
劉赤亭顫抖著手臂,取出一道青銅麵具蓋在臉上。
“蘇兄,逝者是我故人,這頭顱無論如何,我也要奪來。”
他沒注意,蘇城牆早已雙目猩紅,一身金丹巔峰的氣息,再不做絲毫遮掩。
“那也是我的至交好友!”
說罷,他猛然拔地而起,一拳轟出,半座山峰應聲而碎。
“是誰殺了我兄弟?給我滾出來!”
被釘在石柱上的女子,自然是曾在望丘城見過的紫府宮女修。
而其懷裡的頭顱,不是薛無理,還能是誰?
此行長洲,本就想找尋薛無理,未曾想渡口一彆……竟是永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