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神魂沒有反抗的方法,因為他隻是神魂,能調動的隻有識海中的魂力。
可是魂力最忌至陽至剛之力的灼燒,而道宮九星又是這般耀眼……
躲不開,根本躲不開。
披甲神魂為之前在整個殿宇中釋放出空間力量感到後悔,不然就算陸今安再懂空間規則,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追著自己不放。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會被他……被他……’
披甲神魂忽的慘叫一聲,扭頭看了眼被瑤光破軍星吞噬的一條胳膊,突然邊逃邊大聲喊著:“快住住住住住……住手住手住手住手!”
“住住住……住手住手啊!”
神魂如光,竄出了城主府,但竄不出隱生城。
他的魂力在尖叫中不斷流失著,表情也越來越驚恐:“放放放放過我……”
“放過你……”沐浴在星光之中、承受著瑤光星洗禮的陸今安渾身浴血的出現在披甲神魂的身側:“你會放過我嗎?”
鮮血浸染了他的眼皮,眼眸中的眼白也充了血……因為他現在隻在用不到一半的星光之力進行淬體,剩下的都是為了引導殺掉這隻孤魂。
“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死……”
陸今安身子微微前傾看著披甲神魂驚恐的眼睛,微微一笑:“要做到什麼程度你才會死呢?”
轟!
陸今安在這一瞬停止了對破軍道宮的建立,體內無處可去的星辰之力遽然間澎湃而出,朝著披甲神魂籠罩過去。
披甲神魂臉色大變,看著陸今安血跡臉上的笑容,心底一顫。
這個修士,不知道什麼是疼,什麼是死嗎?
莫名的,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在雪山殺了自己分魂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剛才好像叫這個人族修士是“相公”……
恍惚間,披甲神魂腦海中掠過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被衝爛的殿宇之中、隱生城內,一雙雙的視線看著在天空快速掠過的兩道身影。
他們隻能聽到披甲神魂的慘叫和求饒聲,看不清被星光籠罩的陸今安如何。
祝南枝握緊雙手癡癡的看著那道星光,她在擔心,可是又怦然心動。
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慕傾月的腰際:“咱們相公……好棒。”
慕傾月‘看’了眼神情花癡似分不清東西南北的祝南枝……嗯,這個騷裡騷氣的花癡聖女腦子有些壞了。
於是,她抬起右手用力擰了一把祝南枝的腰間軟肉。
“疼!疼!”祝南枝吸了一口涼氣,惱怒的瞪著慕傾月:“你做什麼?”
慕傾月握緊手中朝暮,對著五宗七院的弟子們傳音道:“解決妖族。”
說完,便一馬當先的直襲最弱的幾名妖君。
從花癡中清醒過來的祝南枝恢複了平日的聰明,當即掣劍而起,也是向著最弱的妖君殺去。
先弱後強,層層包圍,這樣他們就不會偷襲陸今安了。
縱使在過去九星淬體容易的時代,開辟道宮九星也是危機重重,如今相公一邊殺那個孤魂一邊開辟破軍道宮,更是難上加難。
‘相公一旦殺了那隻孤魂,妖族肯定會對虛弱的相公動手……’
想到這裡,祝南枝眼底殺機畢露,出手毫不留情。
必須將針對相公的危險全部扼殺在搖籃之中!
“住住住、住手……”
城主府中,原本最深處有五米的識海湖泊幾乎乾涸,而響徹隱生城每一個角落的尖叫聲逐漸變弱,最終回歸於城主府中。
虛幻到近乎透明的披甲神魂努力拍打著中間的古台,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看來是我堅持的時間更長一些。”
血手扣住了神魂的頭顱,瑤光星的星輝耀世。
最後一刻,沒有慘叫。
陸今安取出了冥證,其內儲存的至陰之氣如洪流般洶湧入體,中和著橫衝直撞的陽氣。
他取出了幾個瓷瓶,將其中的丹藥倒入嘴裡,咽進腹中。
他閉上了眼睛,突然間有些慶幸在雪山的冰窟中師姐突然一腳將冥證踢開。
不然那會兒就吸收了儲存在冥證中的陰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畢竟這裡一點兒都不方便開辟南枝道宮和賞傾月花。
他屏氣凝神,放心的將周圍的危險交給師姐、南枝以及師弟妹們。
化罡融血丹的藥性在此刻被陸今安完全催發,瑤光星的星辰之力開始受到牽引的往心臟位置而去,借著化罡融血丹的藥性,逐漸開辟。
破軍左輔,交相輝映。
湧動的氣血雖慢但穩的開始修複著體內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