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感覺五臟六腑一陣不舒服。
合道境和神臨境之間雖然隻差了一個渡劫境,但是差的這一個境界宛如天上和地下的距離,能看到卻無法輕易觸摸。
他平複著沸騰的氣血,同時也看到了已經攔在前麵的師尊。
一襲紫衣的師尊端莊而優雅,眉眼間透著他從未見過的凜然。
僅是一個眼神,就有如天威。
“師尊!”陸今安忍著體內的不適,感覺蕭隱若依舊緊緊扣著他的肩膀,他隻好快速說道:“蕭宮主覺得你和師姐把我當狗養了……我都解釋了,她還不信。”
裴綰妤鳳眸一眯,尚未開口蕭隱若搶先冷笑:“今安這孩子都不敢立天道誓言,妖女,你有什麼要說的?”
“隻是師姐!”陸今安快速講道:“關於師尊的天道誓言我都立了,而且……”
“你彆說話!”蕭隱若瞪著他,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為什麼不敢立關於慕傾月的天道誓言,你心裡沒數嗎?還在這解釋什麼?”
說罷,她又回頭看向裴綰妤:“你敢立關於這妖女的天道誓言,也是因為她沒對你做什麼,但是慕傾月呢?
她是裴綰妤名義上的女兒,這種非同小可的關係之下,你覺得你不是這妖女的狗?”
陸今安朝著裴綰妤攤了攤雙手,繼而又翻了一個白眼,表示相當無語。
然後他又忍不住多看了蕭隱若兩眼,心想蕭宮主往日看著有種高不可攀的清冷感,但其實還蠻好說話,可是現在怎麼這麼一根筋呢?
到底是培養出南枝的師尊……兩人某些方麵還挺像的。
不過他也知道造成這一幕的原因是什麼——他不敢立關於師姐的天道誓言。
可偏偏,這個誓言他真不敢隨便立。
而聽著聲音的裴綰妤心底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隱若這是因為某種原因產生了誤會,繼而想要將今安從她這個妖女的手中解救出去啊。
也就是說,隱若知道了傾月‘想’將今安調教成小狗這事。
怎麼知道的?
通過共情到的一切感覺,繼而在抽絲剝繭中推理出來的?
嗯……肯定不是這樣。
就隱若那純的像白紙一樣的‘姿勢’,怎麼可能想到這麼不檢點的玩法?
那就是通過某種渠道得知的嘍。
什麼渠道?
裴綰妤正思索著呢,蕭隱若的聲音在此時緩和了幾分:“綰妤,你我是多年的好友,但即便如此在這件事上我也不會妥協。
我帶走今安,你還是萬道宗的副宗主,不會因為身份暴露而引起其它不必要的麻煩,如何?”
裴綰妤看著蕭隱若的臉,上麵的痕跡格外醒目,沒記錯的話這個老處女剛才還嘗進嘴裡一些……
她輕笑一聲,正準備開口,乖徒兒又先一步說道:“蕭宮主,我不立關於師姐的天道誓言是有原因的,您要是不信的話,要不檢查我的識海,看看能不能發現某種我當了狗的契約,如何?”
蕭隱若扭頭看向目光坦然的陸今安,就聽他繼續說道:“您肯定因為某些原因產生了誤會,我能理解您對我的關心,但真相到底如何,咱們彼此坐下來好好聊聊就一清二楚了,不是嗎?”
見蕭隱若的表情有些躊躇,陸今安再次舉起右手:“我可以再立個誓言……”
說著說著,他聲音一頓,直接立誓:“我陸今安以天道立誓,肯定沒成為師姐慕傾月的狗!”
‘造孽啊……剛才被若姨的話整得腦子都不夠用了,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陸今安心底歎了一聲,繼而麵帶微笑的看著蕭隱若:“若姨,這下您該相信了吧?”
蕭隱若沉吟著,慢慢鬆開了陸今安的肩膀。
陸今安連忙和蕭隱若拉開了距離,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提醒她讓她先擦擦臉。
畢竟和南枝的師尊兼半個娘親發生這種事……還挺尷尬的。
陸今安輕咳一聲,看向了裴綰妤:“師尊,您也說兩句吧。”
裴綰妤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蕭隱若,淡淡說道:“先把臉上我徒兒的痕跡擦了,看著糟心!”
蕭隱若抿了抿唇,從食指的納戒中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撇過頭將臉上的痕跡擦掉。
感覺肌膚有些皺巴的她又掐了個水屬性的法訣,這才將所有的痕跡都抹掉。
她輕呼出一口氣,歪頭看著陸今安平靜的問道:“為什麼不敢立關於慕傾月……和你師尊一樣的誓言?”
這個問題還真不太好回答。
陸今安無奈的想著,但還是回道:“您隻要知道我的確不是誰的狗就行了,其它的不重要,不是嗎?”
“所以,她確實想把你當成狗,隻是你脫險了。”蕭隱若直視著陸今安的眼睛:“是嗎?”
現在回憶起‘共情’慕傾月時那時不時傳來的劇烈痛感,蕭隱若明白了這大概是今安這孩子所進行的報複性反擊。
可是,既然是疼痛,為什麼從慕傾月那裡傳遞回來的情緒卻又那麼的……酣暢淋漓呢?
蕭隱若想不通,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看著陸今安,等著他的回答。
陸今安麵色如常的看著蕭隱若:“您誤會了,師姐沒有那樣的想法,非要定性的話,是我和她之間的閨房情趣,僅此而已。”
頓了頓,他補充道:“萬一天道誓言成真了就不太好了,不是嗎?”
蕭隱若看著陸今安,直覺告訴她這孩子在隱瞞什麼。
“您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查看我的識海。”
陸今安微微一笑,就憑蕭隱若的出發點是為他考慮,他就感放開識海。
而且他敢確定,蕭隱若不會那麼做。
“算了。”蕭隱若收回視線:“萬一不小心傷到你的神魂就不好了。”
她看向了裴綰妤:“你說養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前不讓他親你的腳!你說主動權在你這,你還說……”
蕭隱若說著,陸今安不由瞅了她一眼,若姨還真偷窺了啊……
隻是這些話明明聽著很耳熟,怎麼從若姨嘴裡說出來又有種陌生感呢?
想著,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蕭隱若的背臀曲線,似是因為天穹秋風呼嘯的原因,長裙貼身,勾勒出她嬌腴的腰臀曲線。
如果說師尊是薄皮酥梨,那麼若姨就是水潤蜜桃了。
沒想到清渺宮宮主的她真的偷窺了啊……
可為什麼偷看?
陸今安狐疑的想著,很快便想出了答案:因為要等一個合適的出手時機。
嘖……不愧是將南枝拉扯大的師尊。
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想著,陸今安忽的看到蕭隱若的白裙上有些暗漬,這讓他不由一愣。
這不會是那什麼吧……
可能嗎?可能嗎?
蕭宮主走的又不是南枝的忘情道,會在這種事上動情!?
就算真是這樣,痕跡也太明顯了吧……簡直和南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水潤動人。
‘我在亂想什麼,說不定隻是不小心沾上軟塌上的汗水罷了。’
陸今安搖了搖頭收斂思緒,覺得自己完全想多了。
清渺宮宮主可是天下忘情道第一人,肯定不像南枝一樣,修了假的忘情道。
於是,他屏氣凝神的聽著蕭隱若的聲音,隻是越聽越覺得怪。
從若姨嘴中說出的這些話明明聽著很耳熟,怎麼莫名的又有種陌生感呢?
陸今安愣愣的看著蕭隱若的側靨和那雙不時眨動的桃花眸,眼神越發古怪。
若姨將他和師尊的調情話語腦補的……歪了十萬八千裡!
怎麼能理解成這個樣子呢?
陸今安看向了不遠處的師尊裴綰妤,同樣發現了師尊眸底的古怪……甚至嘴角也漸漸壓不住了。
蕭隱若似乎察覺到這對師徒的不對勁,於是慢慢止住了聲音。
她輕蹙蛾眉,直視著裴綰妤:“我說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