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差點被掀翻，幸得陸長風手疾眼快，將四個菜盤子儘數護住，這才沒撒將出去。
驚魂未定之下，他來了脾氣，便開始抱怨：“你真的是……這洗乾淨的東西，吃了怎麼了？顏如霜我發現你是越來越難伺候了，你要是不想吃我下次不給你做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可是這東西真的很……那個嘛！”
陸長風氣憤地道：“哪個？我真就奇怪了，就你吃的那個雞爪，那雞天天在地上走，你咋不嫌臟？所以你這就是心理問題，這東西我一個凡體都吃得，你怎麼就吃不得了，還是說會辱沒了你的高貴的仙姿玉體！”
“彆那麼凶嘛，我吃還不行嗎？”顏如霜自知理虧，語氣很是軟和，聲音也極儘溫柔，讓人聽了真的不想再生氣了。
陸長風：“……”
事實也證明，顏如霜真的隻是心理作用。一旦沒了心理負擔之後，她的嘴是很誠實的。不一會功夫，一大盤炸肥腸全被她吃了，還順勢敲了敲盤子示威。
“我還要！”
“沒了，吃彆的！”
陸長風暗自揣測，是不是仙體比凡體強大得多，所以也能吃得多。一般人真就養不起這兩人，難怪宗門都讓她們吃垮了……
“真是掃興！”顏如霜悻悻然放下筷子，伸手討要道：“那我要喝酒，你陪我！”
“呃，今晚隻怕不行，我之前喝了不少了，再喝會醉，又得讓你……”想起昨晚的事，陸長風尚有幾分過意不去。
一聽這話，顏如霜麵色頓時陰沉下來：“是陪你的蘇妹妹一起喝的吧？”
陸長風抱怨地道：“不是……你怎麼回事，怎麼老跟她過不去！彆人跑來玩一趟，一起吃喝下有什麼問題，再說人家不是叫你了，你自己不去怪誰！”
“哼，她叫我的，我才不稀罕去呢！你重色輕友，都不管我，人家一喊你就去了！”顏如霜委屈巴巴的，一副你為什麼不叫我的樣子……
哦，是了，當時確實是這麼個情況，陸長風確實是沒喊顏如霜。他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好言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下回，我記得哈！”說罷還貼心地幫她把酒倒上了。
“對不起有什麼用？”顏如霜悶悶不樂地將酒一口喝了，有些賭氣地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當然……咦，不對，你們倆怎麼回事？”陸長風突然想起蘇芊菱臨走時說過的話，頓時愣住了，這還真是巧了。
顏如霜追問道：“你轉移話題，我問你是不是喜歡她？”
“怎麼可能！”陸長風搖搖頭，哈哈一笑道：“你知道，我這人沒啥前途，純混子一個，蘇大小姐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再說我多少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蘇大小姐的。所以你就彆開這種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顏如霜輕哼一聲，蠻不在乎地道：“這有什麼關係！你師父要是來了，她蘇家又算得了什麼！”
“這個……其實也不能這麼說，我那師父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隻見過他那一回，所以他等同於不存在。”陸長風暗自搖頭，看來顏如霜還在對他所謂的老乞丐師父深信不疑，真是好笨的女人……
話說顏如霜雖然笨，但是她還真猜對了一半。陸長風的師父南宮修雖然隻是一介凡人，可他兩位師尊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們要是活著，隨便跺跺腳，整個神界都得抖上三抖，可問題是他們已經死了！
“那假如沒有身份這層隔閡，你喜不喜歡她呢？”
“啥？”
顏如霜補充道：“我是說，假如她不是蘇家大小姐，而是跟你我差不多，是個孤兒，你會不會喜歡她？”
“我……”陸長風犯了難。
“回答我！”顏如霜怔怔地看著陸長風，似乎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這個……”陸長風想了一會，還是說出了心中比較坦然的答案：“會！”
“你果然……你重色輕友！”顏如霜神色黯然，並使勁拍了拍桌子。
陸長風急道：“不不不，我還沒說完，我說的喜歡可能跟你理解的喜歡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顏如霜語氣冷漠，鳳眼中已經有了淚光。
陸長風解釋道：“我說的喜歡，其實就是就是字麵意思，沒有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就像我對師姐的喜歡那樣。”
一聽這話，顏如霜更急了：“什麼，你還喜歡飛雲！你這個禽獸，斯文敗類，我沒猜錯，你果然沒安好心……”
“我說你能不能先彆罵人，先聽我把話說完！”陸長風又好氣又好笑，這女人真是天生腦子缺根筋，偏偏性子又急。
顏如霜嗔罵道：“你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得得得，我承認了啥，你又知道啥？”陸長風翻了個白眼，隨即開始解釋：“我也不知道是哪本書上看到的，它說這世上的女子大體可分為兩類，女人和女孩，你知道吧？”
“女人和女孩不都是女子，還分什麼類呢？”顏如霜停止了辱罵，似乎對陸長風的話有了幾分興趣。
陸長風搖頭道：“不，你不懂，這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那書上說，女孩就是還沒長大的女子，她們天真浪漫，適合捧在手心逗著玩，可不適合娶了當老婆！”
陸長風不苟言笑，一副老學究模樣，開始了胡說八道：“可女人就相對成熟一些，知道體貼照顧人，適合過日子，所以可以娶回家當老婆。男人娶回家的，隻會是女人！”
顏如霜神色緩和下來：“那你的意思……”
陸長風鄭重其事地道：“在我心目中，師姐和蘇大小姐都是女孩，所以我一直拿她們當妹妹，甚至是女兒看待，絕不會對她們動那種心思，你可彆想歪了！”
“原來是這樣！”顏如霜長舒一口氣，接著支支吾吾問道：“那……我呢……我算女人還是女孩？”
“這個……”
看著眼前酒意微微上湧的顏如霜，她的臉頰上泛起了兩朵嬌豔的紅雲，像是春日裡最溫柔的霞光，為她平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嫵媚。那淚漬未乾的眼眸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更是隱藏了無儘的期待……
陸長風歎了口氣，不忍心說的太決絕，於是便大大咧咧地道：“我說老妖婆，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強行扮嫩不好吧！”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