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沒想到的是,他商量這些事情的時候,妻子就在旁邊聽到了。
那位偉大的母親不願意讓孩子為自己去死,於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自願赴死。
後來,張甜甜從喝醉的父親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仇恨如同洶湧的洪水一般席卷了她的心田。她一直都在想辦法,要讓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就在這時,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了,表示願意幫助張甜甜。
張浩聽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那個人是誰?他怎麼會知道你們這些事情的?”張浩皺眉問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張甜甜搖了搖頭說道,“他隻是讓我用血畫了一個陣法,說陣法一成,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死……當然,不包括無辜的你們,我沒有給你們喝我的血。”
張浩忽然間察覺到,先前在用餐的時候,張甜甜似乎有意無意地阻止他靠近那些擺放在他們附近的菜肴。
他初時還以為,這是張甜甜因為自己不通人情世故而在暗中表達不滿,卻未曾料到,她竟是出於不想拖累自己的考慮。
談及那個神秘莫測的人物,那個陣法顯然是利用了張甜甜,讓她成為了捕捉靈魂的工具。
那些被捕獲的靈魂,無疑是被陣法所吸收,至於最終落入了誰的手中,卻無人知曉。
而張甜甜,在這整件事中,扮演了“始作俑者”的角色。那一條條逝去的生命,最終恐怕都要算在她的頭上。
張浩心頭忽然湧起一股沉悶之感,仿佛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終究還是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壓抑:“張甜甜……你終將墜入地獄,你的靈魂將世世代代承受無儘的折磨。”
張甜甜聞言,臉上竟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此時此刻顯得如此突兀,卻又莫名地讓人心生憐憫,就如同末日廢墟之中,驟然綻放的一朵小花,雖不繁華,但那鮮亮的色彩,卻足以令人惋惜。
“我知道……”她輕聲說道,“但我無怨無悔。”
張浩皺了皺眉,接著問道:“那個人的細節,你還記得嗎?”
張甜甜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要去找他嗎?彆白費力氣了,他對我來說,可是恩人呢。”
張浩的聲音冷了下來:“他或許對你有恩,但在我眼裡,他不過是遊離於陰司法律之外的罪犯。我有責任找到那個人,他既沒有抹去你的記憶,也沒有讓你立刻死去,這說明他並不怕你泄露秘密,甚至還想讓你告訴我一些線索。所以……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張甜甜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雙手抱頭,臉上的表情痛苦至極,仿佛正在經曆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煎熬。
“我隻記得,那個人穿著一件紅色的鬥篷……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回憶著那個神秘人的模樣。
無論她如何努力地去想,腦海中仿佛有一道無形的牆,將她與那段記憶隔絕開來。每一次嘗試觸碰,都會帶來一陣無法言說的痛苦。
“不行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張甜甜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她忽然站起身來,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決絕,“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裡?”王胖子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下一刻,張甜甜突然拿起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脖子刺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她的整個脖子都被刺穿,足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也足見她對死亡的渴望有多麼強烈。
看著這個既可憐又可恨的姑娘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王胖子的臉上閃過一絲動容。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轉而看向張浩,眼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接下來該怎麼辦?”王胖子問道。
張浩沒有立刻回答他,他的思緒還停留在張甜甜剛才說的那句話上——紅色的鬥篷?難道,這和之前見過的那些穿著紅色鬥篷、與寒傘有關的人有聯係嗎?
謎團似乎越來越大,他必須儘快找個時間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先把屍體安置好吧。”張浩沉吟片刻後說道,“我要去見閻君。”
閻君這個人神出鬼沒,即便你真的到了地府,也未必能夠找到他。張浩先燒了一張紙作為信件,隨後召喚了黑白無常,讓他們帶自己去陰司。
多日未見,閻君似乎顯得有些憔悴。張浩看著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閻君大人,最近可是忙碌得很?怎麼看您好像沒怎麼休息好?”
閻君輕輕歎了口氣:“沒什麼,隻是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了。倒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浩將自己近期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閻君,包括自己的猜測和推測。他本以為閻君會露出嚴肅的表情,卻沒想到閻君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您知道了?”張浩有些詫異,“怎麼反應這麼平淡?”
閻君看了他一眼:“反應平淡怎麼了?難道我一定要表現得大驚小怪才行嗎?”
張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閻君微微挑眉:“何以見得?”
“沒什麼,就是直覺而已。”張浩說道。
“我們打交道的時間並不長,你現在就可以憑直覺來判斷我了嗎?”閻君的身上突然湧起一股強大的氣勢,那股逼人的壓力讓張浩不得不單膝跪下,向閻君行禮。
“閻君恕罪。”張浩低聲說道。
閻君輕笑一聲:“恕罪?你何罪之有?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說罷,閻君揮了揮手示意張浩起身:“起來吧。你那邊的事情,在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張浩聞言一愣:“您怎麼知道的?”
閻君解釋道:“活在世上的人死後,生死簿上會自動記錄其生卒年月、死因以及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