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含“滅之道則”的飛劍轉瞬即至!
謝玄衣心湖浮現出一縷危險預兆,他連忙轉身,以掌心劍氣對轟——
“璫!”
兩縷滅之道則對攻!
納蘭秋童祭出的那把血氣小劍,被擊得粉碎,但謝玄衣並不輕鬆,他悶哼一聲,喉嚨湧起一股甜意,硬生生壓下一口鮮血,借力遠遁而去。
“還是逃了……”
納蘭秋童頹坐在地,不甘地盯著那道遠去的黑衫身影。
她唇角緩緩溢出鮮血。
剛剛那一下道則對碰,謝真受到了反震的傷害,她也一樣。
火海的動蕩並未平息。
鐵騎衝殺。
籠仙陣被破,梵音寺使團眾僧四散而逃。
蒼字營開始收拾這個意料之外的爛攤子,除此之外,羽字營鐵騎也從斷腸崖方向緊急掠來,加入了這方戰場。
一道騎乘在黑馬之上的瘦削身影,緩緩踏入火海之中,來到了納蘭秋童身旁。
“這就是國師大人座下的得意弟子麼?”
孟克儉輕聲笑道:“著實令人意想不到,棲霞山這樣的絕殺之局,都能被破開一線生機。”
“籠仙陣被破,有你一半責任。”
納蘭秋童擦了擦唇角鮮血,緩緩站起身子。
她麵無表情道:“你眼睜睜看著鈞山真人出劍破陣,沒有絲毫反應……你是故意放走他們的。”
“納蘭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孟克儉幽幽地說:“孟某的鐵騎在斷腸崖待命,大局儘數掌握在你一人之手,可不敢輕易出麵,搶了你的風頭。”
“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巴不得抓住機會,落井下石……”
納蘭秋童深吸一口氣,說道:“可如今大事要緊,那佛門轉世者已經被鈞山帶走了,謝真也逃了,你現在還不去追,當真以為誤了此事,上麵怪罪下來,你不會被連帶問責?”
“不急,不急。”
孟克儉依舊氣定神閒,老神在在。
“羽字營——傳我軍令,將此山封鎖!”
他眯眼望向麵前火海的沸亂之景,寒聲說道:“梵音寺使團的僧人,見一個,殺一個!不要留任何活口,本座不希望有任何一位佛門弟子,能夠活著逃出這座棲霞山!”
……
……
“謝真呢?”
“謝真呢!”
紫霄飛劍破空疾掠,在棲霞山上空如流星一般劃過。
被鈞山真人提拎在掌心的鄧白漪,忍不住開口,她不斷回頭,望著後方,火海的煙氣逐漸熄了,鐵騎衝殺的戰場越拉越遠,廝殺呼喊聲也越來越小……今日這場慘戰,梵音寺使團不知有多少人能逃出生天,但她最關心的隻有一人。
謝真。
謝真說過,會在陣破之後,立刻趕來的!
“你這丫頭,都什麼時候了,咱們還管得了彆人嗎……”
鈞山真人咬牙,他不敢放慢一丁點速度。
孟克儉就在斷腸崖觀戰!
此刻身後一片寂靜,還算好事……
怕就怕,再一回頭,就看到孟克儉的身影!
鄧白漪死死攥著衣袖。
下一刻。
遠方響起一道熟悉劍鳴。
一襲黑衫,駕馭飛劍,極速掠來。
“呼……”
看到這身影,鄧白漪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她就知道,謝真言出必行,一定能追出來的!
“姓謝的,你沒事吧?”
鈞山真人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讓謝真追上。
他的神念落在謝真身上。
兜轉一圈。
這小子筋骨真硬,在籠仙陣裡硬抗鐵騎衝鋒,支撐了這麼久,竟然沒一丁點外傷?
生之道則,當真有如此霸道?
“無礙。”
謝玄衣以掌背擦了擦唇角,要說一點傷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其實每一次硬撼弦術,他內臟都會受到震擊,隻不過“不死泉”和“生之道則”搭配在一起,發揮出了巨大的治療功效,小傷幾乎是轉瞬就好,這一點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令所有修行者聞之色變的“人海戰術”,對他影響幾乎為零。
這一戰中,他所受的最重的傷,乃是與納蘭秋童的最後一劍對攻。
滅之道則對滅之道則。
納蘭秋童的道則參悟程度並不高。
但滅之道則畢竟是殺力最為強絕的大道道則……
謝玄衣此刻心湖還在不斷震顫,久久不能平息。
若沒猜錯,納蘭秋童所參悟的“滅之道”,與蓮尊者有些類似,屬於斬殺靈魂的大道!
“整座棲霞山,應該都被納蘭玄策封鎖了。”
鈞山真人深吸一口氣,他的神念放大,將棲霞山儘數籠罩在內,試圖找到一條生路。
但詭異的是。
這一整座山脈,滿是霧氣!
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