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正正好合適。
……
……
“有客來訪?”
正在參悟生滅道境的謝玄衣緩緩睜開雙眼。
在陳府住了幾日。
這還是桑正第一次稟報來客。
“是百花穀的劍修。”
桑正低聲傳音,道:“這姑娘應當與小謝山主是熟人。”
聽聞百花穀三字,謝玄衣心中便已是了然。
他輕聲笑了笑,道:“隻有一人?煩請桑護衛送那位姑娘過來。”
衣衫搖曳的金衫神胎緩緩斂去。
謝玄衣站起身子。
熟悉身影映入眼簾,果然是百花穀元苡……隻不過讓謝玄衣意外的是,入府者隻有元苡一人。
“元姑娘,許久不見。”
謝玄衣溫聲笑道:“你境界又增漲不少。”
當初在北海陵初見,元苡似乎隻是築基?謝玄衣記不太清了。
不過如今。
元苡已經修行到了馭氣第九境,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能晉升洞天。
這個修行速度,放在百花穀中,已經相當不俗。
或許再過一段時日,元苡也可進入天驕榜前一百。
“我……”
聽聞這番鼓勵之言,元苡麵頰微微生紅,小聲道:“這些境界增漲,與小謝先生相比,算不得什麼。”
她境界低微,看不出如今謝真實力。
不過。
這陳府庭院之中,卻是殘留著淡淡的神胎威嚴,以及生滅劍意。
站在謝玄衣麵前。
元苡便感覺到了那“巨大”的差距。
猶如雲泥。
單單是縈繞在周身的劍意,便讓她感到心湖沉重……聽說排在天驕榜第二的離國玄微術傳人“納蘭秋童”,都敗在了小謝先生手下。也不知道,如今小謝先生的實力,抵達了什麼層次?洞天圓滿?亦或者是更高一步的陰神?
謝玄衣為元苡挪了一座椅子,示意其坐下,他好奇開口:“元姑娘怎麼一人來了?百花穀那些師姐呢?”
“啊……”
元苡麵頰緋紅更多,她並沒有落座,而是指了指不遠處,聲音緊張地解釋道:“師尊帶我們入了皇城,在不遠處的‘紅蔭街’住下,路途奔波勞累,師姐們都在休息。我想著這裡離陳府不遠,便自作主張,來看望一下小謝先生。”
元苡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眼前年輕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問道:“小謝先生……是不是打擾您修行了?要不我改日再來?”
小謝先生?
聽著這陌生又熟悉的稱呼……謝玄衣心湖湧起淡淡暖意。
仔細想想,從北海陵到現在,周遭認識的人裡,似乎也就元苡會這麼稱呼自己。
回望北狩。
當自己“聲名狼藉”,被眾多年輕修士在大月國聲討之時,隻有元苡願意站出來。
再後來。
北狩結束,皇城司嚴刑審訊百花穀修士,元繼謨試圖給自己安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盧鳶選擇妥協,元苡選擇對抗到底,麵對皇城司首座給予的壓力,這小姑娘竟然傻乎乎地死不鬆口。
謝玄衣素來記仇,但他更念情分。
陳府不接見慕名而來的無緣之客。
但元苡,卻不屬於這一類。
“不打擾。”
謝玄衣搖了搖頭,溫聲笑道:“無論元姑娘什麼時候來,謝某都有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