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浪七如願“被安排”到了茶樓,柳清趁機帶了一個灰須老者進來。
那人一見浪七,慌忙下跪,“小人夜狼使者古月泛,見過盟主。”
浪七假裝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柳清,後者連忙跪道:“老大,老古是我的生死之交,他就想著見您一麵,我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答應了下來,老大您可千萬彆見怪。”
沒想到連柳清的演技都這麼好,浪七在心中反而暗罵長孫祜,這家夥也太離譜了,連老實巴交的柳清都不放過。
表麵上還是假裝應付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道:“你來見我有何事?”
古月泛聞言,連忙奉上書信,道:“小人奉加斯裡大長老之命,特送秘信一封。”
浪七一邊接過書信,一邊心中暗想,看來之前的推測沒錯,對方不敢以官使身份相見,而是私人使者。
夜狼的政治環境十分複雜,在中原三宗的屢次打擊之下,原本統治著夜狼的加斯裡家族被驅逐,取而代之的是中原三宗扶植的親中原勢力。
親中原勢力為了保證自己在夜狼的統治地位,對中原極儘媚態,這讓好戰的夜狼人十分反感,愈發懷念被驅逐的加斯家族,在這種情況下,呈現出各地反抗不斷的亂局,而他們大多都打著迎回加斯家族的旗號。
中原三宗雖然控製著夜狼,可明麵上卻是親中原勢力,無法直接出兵平叛,可新扶植的勢力相對弱小,根本不足以對抗反對勢,更彆說征服夜狼,終使得夜狼長期處於戰亂狀態,幾番征剿下來,皆無果告終,反而使得反抗勢力越來越大。
最難處理家務事,中原三宗可以最大程度支持親中原勢力,但也無法解決人家的家務事,對他們來說,隻要能控製大部分水石,就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也就不會全力去剿滅反抗勢力,久而久之,夜狼就形成了新中原勢力、加斯裡家族兩大對抗陣營。
如今加斯裡私下派人來接觸圓月,意圖十分明顯,浪七就算不拆信,也能猜到信上想說些什麼。
果不其然,信中先是對圓月和浪七一通馬屁,然後再表達了自己對圓月和浪七的向往,說白了,他的對頭有中原三宗作靠山,他們也想找個靠山。
所謂靠山,至少得和中原三宗同樣級彆才有資格,放眼天下,最適合的莫過於圓月,不僅勢力上和中原三宗不相上下,還和中原三宗和千靈宗都有交情,自己這個靠山要是坐實了,餘生也就穩定了。
浪七眉頭一皺,假裝果斷拒絕,理由很簡單,中原三宗支持親中原勢力,如果此時支持加斯裡,豈不是和中原三宗作對,他們犯不著為了一個小小夜狼,去得罪中原三宗。
古月泛早知浪七有此顧慮,連忙解釋,痛陳他利害,歸結起來無非就是兩點,一是水石的戰略意義,二是加斯裡在夜狼的地位。
這種借口可真是老生常談,水石再有戰略意義,也不過隻是一種戰略資源,加斯家族地位再高,難道還能和中原三宗對抗不成?他當表麵上卻沒有說穿,也沒有答應,卻答應可以親自接見加斯家族的首領加斯裡。
這已經是他們能達到的最好結果,古月泛自然心喜若狂,既然浪七答應會見加斯裡,就證明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古月泛走後,長孫祜從後麵的屏風閃了出來,笑道:“盟主的演技才是真是高明,臣下猜,不出三日,那加斯裡定然來訪。”
柳清在邊上道:“啊!夜狼離此千萬裡,就算傳送,加上路程也不止三天吧!”
浪七看了一眼柳清,笑道:“小清,你沒明白長孫的意思,他是說,其實加斯裡這老頭早就到了圓月城,說不定就在我們對麵,那古月泛隻是探路卒而已,要不然,他也不敢把這麼重要的信件讓古月泛隨身攜帶,要知道這封信要是落在中原三宗手裡,整個加斯家族就要麵臨被圍剿的風險。”
柳清悶悶地嘀咕著,“這老古真他媽不是人,老娘這樣幫他,他居然背著我藏了一手,這狗東西,下次彆讓人看見,不然先捅他三刀再說話。”
浪七笑道:“小清,無需如此,他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況且他不跟你說清楚也是為你好,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
柳清半解不解的道,“真的?”
浪七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你還是當作不知道為好,這樣,整個加斯裡家族都會對你感恩,說實話,我們早就意插手夜狼,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就等著他送上門,如今正好讓你賣個人情,說不得以後聯絡夜狼之事就交給你了,經此事之後,沒人比你更合適。”
柳清這才恍然,原本這一切浪七早有安排,虧的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裡。
作為浪七的老同學,隨著圓月的強大,他們這些所謂的元靈至境能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小,能有機會為老大出力,柳浪心裡自然十分歡喜,當下拍著胸脯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