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隻一路將她帶到了地下室，那扇隱藏在書房後的鐵門。
程允川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打開指紋鎖後將門推開，露出了一個深黑的樓梯口。
江沐白愣住了。她清楚地知道，他從未讓任何人進過書房後麵的小樓層，而這裡是他某些隱秘資料的存放處。
“想知道真相，你跟我來。”他說話時聲音極低，神色卻毫不猶豫。
江沐白盯著他，似乎在遲疑又似乎在權衡利弊，片刻後，她一腳踏上樓梯，心裡揣著無法言明的冰冷直覺滑入了黑暗。
地下室比江沐白想象中更深，更冷，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金屬和機油味，昏暗的燈光隻照亮了腳下短短的一截台階，其餘皆隱沒在濃稠的黑暗中。
程允川走在前麵，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逼仄的樓梯完全遮擋，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江沐白跟在他身後，每一步都走得謹慎，仿佛腳下踩的不是堅實的台階，而是某種未知的危險。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前，程允川再次驗證了指紋和虹膜，沉重的“哢噠”聲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金屬門緩緩開啟，露出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這與其說是一個房間，不如說是一個高度機密的科技中心。
各種複雜的儀器設備占據了大部分空間，閃爍的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代碼和數據流。
江沐白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台服務器正是她曾經用過的型號，性能強大到足以入侵世界上任何一個安全係統。
程允川走到一台電腦前，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屏幕上迅速閃過一串串代碼。
江沐白站在他身後，目光緊緊盯著屏幕，呼吸不自覺地放輕。
“這是那天彆墅的監控錄像備份。”
程允川指著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畫麵，聲音低沉“我書房裡的監控係統是獨立的，並且做了多重加密，一般人根本無法入侵。”
畫麵中，秦元青被綁在椅子上，神情驚恐，但江沐白注意到，綁匪全程都帶著麵具，沒有露出任何可以辨認身份的特征。
“綁匪是誰？”江沐白問，語氣依舊冷淡。
程允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畫麵定格在綁匪離開的瞬間。“你看這裡。”他指著屏幕上的一個細節，“綁匪的袖口上有一個特殊的標誌，像是某種組織的徽章。”
江沐白眯起眼睛，仔細辨認著那個模糊的標誌，她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念頭。
“這個標誌！”
她喃喃自語“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程允川轉過身，目光深邃地注視著江沐白“你當然見過。”
他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因為，這個標誌屬於暗夜。”
“暗夜”？江沐白渾身一震。這個名字，即使在她重生之前，也是一個禁忌般的存在。
這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國際犯罪組織，以其殘忍的手段和嚴密的組織結構而聞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這個組織扯上任何關係。
“不可能！”
江沐白下意識地反駁“秦元青怎麼會和暗夜扯上關係？”
“我不知道。”程允川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