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親的死亡,與這夥人身後的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江平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痛楚。
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掌心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然而那壓抑的憤怒與悲傷卻如潮水般洶湧,難以平息。
藍詩兒看著他這副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輕聲安慰道:“大叔,堅強一些,至少你現在還活著,還有機會與剩下的親人好好生活,向前看,彆讓自己沉淪在過去的痛苦中。”
“我所有的至親都被害死了。”
江平安的聲音顫抖著,手掌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他哆哆嗦嗦從腰間取下酒葫蘆,仰頭猛灌了幾口烈酒,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那幾乎崩潰的精神。
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仿佛是他心中無法止住的淚水。
藍詩兒的心猛地一顫,終於明白眼前這個頹廢的男人為何終日與酒為伴,為何他的頭發變成銀發。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失去了母親,深知失去至親的痛苦,但與江平安失去所有至親的遭遇相比,她的痛苦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江平安喝完一壺酒,隨手擦了擦嘴角,聲音沙啞而平靜:“要繼續陪練嗎?”
藍詩兒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這次來找大叔,是想請你陪我去剿匪,參與真正的實戰。”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她從未經曆過生死廝殺,但她知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這是她遲早要麵對的。
“白前輩同意了嗎?”江平安皺了皺眉,他可不想擅自帶藍詩兒去冒險。
如果白靜秋沒有點頭,他絕不會去,一旦出事,那他脫不開乾係。
藍詩兒點了點頭,“白姨已經同意了,而且特彆要求你必須跟著去,行動上也要聽你的安排。”
她頓了頓,補充道,“可能是白姨看過你的戰鬥,知道你麵對危險時的冷靜與果斷,所以對你很放心。”
江平安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作為雇主的要求,他自然會儘力滿足
“什麼時候出發?”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明天就出發。”藍詩兒早已與其他同齡人約好,沒有其他事情,就明天起程。
“好。”江平安簡短地回應。
除了修行,他並無其他要緊事,修行的話,可以分出化身來修行,由於精神力強大,可以一心多用。
藍詩兒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與忐忑,“第一次進行生死戰,我應該注意什麼?或者說,需要準備些什麼?”
她即將麵對的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海盜,稍有不慎,便可能命喪黃泉。
江平安沉思片刻,語氣平靜而沉穩:“按照我教你的戰鬥技巧,隻要在同階戰鬥中不出現大的失誤,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不過,你還需要準備一件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藍詩兒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盯著他。
“信念。”江平安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信念?”
藍詩兒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這個回答聽起來好官方啊,它有什麼用?你怎麼也開始糊弄人了?”
她對江平安的回答並不滿意,覺得這不過是些空洞的說教,對戰鬥毫無幫助。
江平安沒有急著反駁,隻是緩緩喝了一口酒,“你認為這是糊弄人的東西,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經曆過。”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時空,回到了那些生死搏殺的瞬間。
“同階戰鬥中,隻要雙方差距不大,往往很難分出勝負,打到最後,所有的底牌都用儘,體內的仙力也所剩無幾,那時的戰鬥,比拚的就是信念。”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講述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
“當戰鬥達到極限,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疲憊,意識開始模糊,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會讓人寧願死亡來結束這段痛苦。”
“而誰能抵抗住這種疲倦,堅持憑借意誌力堅持到最後,誰就能活下來。”
藍詩兒側著腦袋,眨了眨大眼睛,疑惑地問道:“那最重要的東西不應該是毅力嗎?為什麼說是信念?”
“因為毅力需要有信念支撐,不想死的信念、或者是某種必須活下去的信念,才是擁有大毅力的前提。”
江平安緊握著手中的酒葫蘆,腦海中浮現出孟晶、妙依她們的笑臉,浮現出月紗點燃自己,為他爭取求生的畫麵……
正是因為渴望再見到這些親人的信念,支撐著他一個人在這條充滿未知的路上走下去。
藍詩兒嘟著嘴,眉頭緊鎖,她能聽懂了江平安的話,但又覺得這所謂的信念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江平安淡淡說道:“沒必要多想,隻有親身經曆了,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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