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意的人會心疼,會緊張。
天亮了。
朱雄英、顧治平醒來,並沒有看到馬皇後的身影,兩人對視了一眼。
朱雄英對留在房中的侍女詢問:“皇奶奶呢?”
侍女行禮,回道:“十七皇子染了病,馬皇後一早便趕了過去,還沒回這坤寧宮。”
“哦。”
朱雄英隻簡單地應了聲。
十七皇子,也就是自己的十七叔朱權,比自己年紀還小好幾歲,他生病了皇奶奶確實應該去看看。
不久之後,趙臻、郝致、孫五娘等人一起進入房間,待三人都判斷情況好轉,再有三日便可痊愈之後便離開了。
朱雄英在房間裡等了許久,最終趕走了房間裡的侍女,蹦到了顧治平床榻上,低聲嘀咕:“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皇奶奶不太會一句話都不說,一句話也不留,就這麼離開這麼久,你看看,這都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顧治平豎著趴在床上,伸手將床頭櫃上擺著的果子拿了去,低聲道:“皇奶奶一定是染病了。”
朱雄英緊張起來:“那你還有心思吃東西?”
顧治平白了一眼朱雄英:“孫五娘、郝院判都在配合,侍女也在打掩護,趙院長不會撒謊,也知道撒謊咱們出去了容易扯他胡子,所以他沒說話。你說,這麼多人讓咱們相信病的人是你十七叔,咱們非要想病了的人是皇奶奶,合適嗎?”
“不合適。”
朱雄英認真地想了想。
“所以,咱們需要讓他們知道,咱們信了才行。安心養病,早點好起來,咱們也好去照顧皇奶奶。咱們的丹痧剛剛好,總不可能再得第二次去吧,等咱們好利索了,咱們一起去照顧皇奶奶。”
“好!”
朱雄英當即答應下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眼三日,朱雄英、顧治平已然痊愈,可馬皇後不僅沒有半點好轉,反而病症朝著惡化的方向發展,到這個時候,事情終於變得十分棘手。
郝致、趙臻、孫五娘等人用儘了法子,無論是用在朱雄英身上的還是顧治平身上的,還是其他典籍上記錄的任何有效方子,都一遍一遍地嘗試了,太醫院、格物學院醫學院、女醫學院,集合了所有醫學大家會診,可偏偏沒一個人能拿出有效的法子。
馬皇後的症狀不再隻是丹痧,因為丹痧引起的並發症越來越多,發熱、咽峽疼痛、皮疹、頭痛,並開始伴隨一定的嘔吐。
朱元璋看著一群醫官拿不出來一個有效的法子,渾身發冷,戾氣十足地喊道:“治不好皇後,所有人都得死!”
這世上的親人,我朱元璋失去了太多太多。
現如今,唯一一個與自己相依為命,自己離不開的人,那就是馬皇後!
郝致、趙臻等人著急不已。
如此多種病症疊加,複雜症狀層出不窮,想要根治必須解決丹痧。可丹痧的法子用儘了,對其他人有作用,對馬皇後壓根沒什麼作用。
時間一日接一日,就連被送出宮的朱雄英、顧治平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可無論如何詢問都無濟於事,沒人說真話。
東宮門外。
朱雄英拉著顧治平,認真地說:“皇奶奶一定很危險。”
顧治平的鼻子很靈敏,出宮的途中聞到了血腥味,也看到了被水衝洗過的地麵,顯然有人被杖斃過,就是不知死的人內侍還是宮女,不是官員,畢竟官員死不到內宮裡。
顯然,皇帝有些失控了,這意味著,皇奶奶的情況十分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