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心裡有些失望,還以為立刻就能準備成親事宜呢,誰知還要等三年。
唐楚君卻想的是,怎的,他們也三年是一朵花開的時間?
她悠悠道,“我不同意。一年吧!三年太長了。”她抬頭問,“馬夫人,若是二人成了親,你可會限製昭兒出行,不讓她在外頭拋頭露麵?”
馬夫人怔了一瞬,“楚君的意思是……”
唐楚君道,“你的為人我清楚,不是個搓磨人的婆婆。為人良善,待人友好……”
“有事說事,不用給我戴高帽子。”馬夫人哭笑不得,“你怎的也學會了這一招?”
唐楚君笑起來,“我就是看明昭能乾,明家一時半會也離不得她。你若是不介意她行商,估計就不用等這麼久。”
自來權貴愛銀子,卻瞧不上商賈。不是每家都能容忍兒媳婦行商。
馬夫人想了想,問兒子,“翼兒,你有把你要去邊關的想法透露過嗎?”
馬楚翼恭敬答,“兒子跟明昭姑娘說過了,明昭姑娘回複兒子說以後願意陪同一起去邊關。”
馬夫人歎口氣,“明姑娘都能答應陪我兒子去邊關,我有什麼理由不讓她行商呢?行商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們馬家沒那麼多規矩。”
她真誠地看向明昭,又看向兒子,“一年,行嗎?三年太久了,我怕我會盼出病。一年時間,我可以先行準備起來,把三書六禮的流程走完。江城離京城又這麼遠,準備也需要些時日。”
話已說到這一步,明昭若是再堅持三年,反而顯得成親沒有誠意。她抬眸去瞧馬楚翼,用眼神問,一年行嗎?
馬楚翼也在用眼神問,一年行嗎?
兩人四目相對,隨即笑開。
兩人這一小動作,看在長輩們眼裡,簡直心都暖化了。
尤其馬夫人,可從來沒在這木頭兒子眼裡看到過一丁點青澀羞赧,當即拍板,“那就這麼說定了。一年!我這就回京準備聘禮。看來這一年,我得來江城好幾趟。哈哈!江城這地方好,人好,景也好。”
馬楚翼從沒見母親這般開懷過,心下甚慰。
他自小不在母親身邊,和母親總隔了好幾層,彼此客氣。他有時很羨慕弟弟在母親麵前粘得跟狗皮膏藥似的,而自己卻總無法讓母親開心。
如今母親可算為他高興了一回,他向著母親深深一揖,“兒子讓母親費心了。”
馬夫人擺擺手,“我呀,這輩子就指著為你和你弟弟費心度日了。”
言語間,是把馬大將軍排擠在外。倒非她善妒,容不得人。
但男人先斬後奏,都在邊關生了一兒一女才告知她真相,這個坎她過不去。
且她為這個男人與娘家都不來往了,這些年當真是一心一意為馬家操持。
是她怕苦不去邊關嗎?當然不是。誰都不知道,其實她私下也在悄悄行商。
不然馬家憑什麼能支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