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這是她恩人呐,要是旁人,她早拿起雞毛撣子揮過去了。
幾十歲的人了,還沒長大!
顧娘子心梗,“好生侍候你那沒長大的爺吧。依我看,他不止要當祖父,還很快要當外祖父呢。”
常五把這話拿去說給了時成軒聽。
時成軒當晚就出去喝了頓酒。
就覺得,再不喝酒就老了!但沒喝醉就回了顧府,忽然連喝酒聽曲兒都沒了興致。
他想,他果真老了。都有孫子了呢。
如此過了好幾日,申思遠得了風聲,也親自來探脈。
他仍舊沒探出什麼喜脈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回去後悶悶不樂,還喝了兩杯悶酒。
他夫人黎錦繡問,“夫君因什麼事發愁?”
申思遠搖搖頭,不知從何說起。次日去太醫院找了安國夫人梁雁冰,“要不你找個名目上門去給公主請個脈?”
梁雁冰笑,“我去給公主請脈,還用得著找名目?那都跟我自己家一樣了。院使您啥時候搬出來?您搬出來,我就搬進去。”
申院使“……”
就跑了題!他這邊還沒搬走,那邊就有人惦記上了。
他忍不住懟她,“那麼大的尚書府裝不下你,你還要搬去少主府?”
梁雁冰振振有詞,“你不懂。少主府有磁場,總引得所有人往那兒跑。我夫君在長安郡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我就想帶著小兒子住進少主府去。反正我小兒子過繼給了姚笙,她帶孩子能培養他們母子感情。”
申院使服氣了,“那你怎麼不讓你兒子姓姚?”
“咦!還彆說,我早前就有打算讓兒子姓姚。”梁雁冰頗有些遺憾,“可姚笙不樂意,說姚家不配。我聽出她對姚家沒什麼感情,就歇了心思。”
扯了些閒,梁雁冰終於轉到了正題,“公主怎麼了?”
申院使聞言臉垮了,“聽孟娘子說,公主有喜脈。”
“那不是大喜事嗎?”梁雁冰十分高興,“孟娘子的手藝,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申院使一言難儘,隻悶悶道,“你先去探了再說。”
梁雁冰聽他說得沉重,心裡的喜悅也淡了不少。當下就回家抱了一歲多的孩子去少主府,往姚笙懷裡一塞,笑得絲毫不露痕跡,“姐姐,你兒子想你了。”
姚笙稀罕地抱著大胖小子,“千鶴又重了不少,都快抱不動了。”
梁雁冰道,“這小子學會的第一句話是‘阿娘’,姐姐,你要對她負責任啊。”
姚笙忍不住嗔了她一眼,“那你這幾日把他放我這裡,舍得嗎?”
梁雁冰巴不得,“那有什麼不舍得的,放一輩子都樂意,就怕他累著你。”
姚笙喜滋滋,“不累不累,我現在早上處理完庶務就沒事了。反正夏兒也喜歡千鶴,讓她也親近親近。”
“阿……娘……”小千鶴揮著白白胖胖的小手,抱著姚笙把口水塗了人家一臉。
幾人去了聽藍院,梁雁冰不露痕跡給公主請了脈,獨自回太醫院找申思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