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埋伏誰還不一定!
北翼從京城出發的大軍號稱十萬,其實不足,也隻有五萬人。
五萬對上五萬,在對方糧草被淹,軍心渙散的情況下,勝算極大,且傷亡會降至最低。
唐星河指著輿圖上另一個黑點道,“明月可帶少量精兵從正麵佯攻,不濟則敗走,將其大軍引到此處。爾後兩頭堵截,形成合圍之勢。”
馬楚陽聞言眸色一亮,“學生也有個大膽的想法。”
岑鳶心裡好笑,麵上不顯,“說!”
馬楚陽激動壞了,“嶼直兄可先找個合適的地方埋伏,用箭射殺對方主帥。糧草被淹,主帥被射殺,誰還會作困獸之鬥?”
那便是不戰而降。如此,不到邊關,北翼又可迎來一次大捷。
岑鳶目光掃過輿圖,語氣平靜,卻是真正認可了這幾個大膽的想法,“計劃不錯,但如何實施是個大問題。你們自己去部署,細節要做好。需考慮多方麵因素,環境、時機、敵軍的反應,甚至是天氣變化,都不能忽略。”
這是要放手讓他們自行處理了。
可還是不放心,便多說了幾句,“比如主帥身邊都有無數護衛高手,想要射殺其實比麵對千軍萬馬更難。”
誰不知道擒賊先擒王呢?
馬楚陽成竹在胸,“末將願帶兵製造混亂,吸引主帥護衛。到時他們必定以為我的目標是主帥,慌亂之下,掩護主帥撤離,嶼直兄則可遠距離射殺。”
岑鳶頷首,“我要看結果。”
小將們高聲回應,“定不辜負先生期望!”
軍中有老將無比擔憂,“都是些毛孩子,從沒上過戰場。這才出來沒多久,就讓他們獨自行動,到底行不行?”
“有駙馬在,你怕什麼?且皇上祥瑞庇佑,定能成功。”
這些話傳到了明德帝耳裡。他笑,“現在朕算個搭頭,隻能祥瑞庇佑。”
岑鳶挑眉,“那不如你來教?”
“彆!”明德帝笑著拱手一禮,“先生在上,朕甘當綠葉。”
岑鳶還了一禮,“嶽父在上,小婿定當竭儘所能。”
這話很好地取悅了明德帝,不禁悵然又開心,“你說夏兒懷孕了?會有危險嗎?”
逆命子母蠱,帶來的是一串可怕的後果。
岑鳶卻無比平靜,“我以母蠱感應到夏兒內心十分喜悅,這就夠了。”
他原本是不讚成這麼早生孩子的。除了是因為擔心時安夏太小,無法承擔生育之痛,還有一種隱隱的情緒,就好似一想到孩子就莫名悲傷。
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想法,前世就如此。
可如今探知時安夏那份喜悅,他又覺得有個孩子也是不錯的。
岑鳶不敢常摧動母蠱感應子蠱,怕時安夏發現。
然而時安夏還是發現了,就覺得心頭隱隱一動,像是被人窺探到了內心。
其實從那次昏迷醒來,她就偶有所感。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有孩子了。
是岑鳶的孩子呢!
這日戰報傳來,峻洞山大捷!整個京城沸騰了,不,是整個北翼都沸騰了。
其實何止,分明是宛國震蕩。列國震驚。
北翼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