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國衙門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指著台上白眉老者,大喝一聲,“抓住他!”
語落,宛國人大刀即隨意揮向圍觀百姓。
卻是下一刻,一支箭矢從人群中破空而出。
不,應該是兩支。
一支來自唐星河,一支來自馬楚陽。皆是隨身隱在袖中的小弩所射之箭。
唐星河的箭矢直直插在那領頭人的咽喉,馬楚陽的箭矢正中對方眉心。
一上一下,鮮血噴出。
宛國人驚惶,不敢妄動。
唐星河和馬楚陽所帶的先鋒軍本就隱在百姓中,見此護著百姓撤退。
領頭人應聲落馬,其餘人等見勢不妙,有的慌忙掉頭逃跑,有的則更加瘋狂噬血,拍馬提刀衝上來。
唐星河一聲厲喝,“列陣!”
先鋒隊迅速集結,各自站位,臨危不亂。雖隻八人小隊,卻似銅牆鐵壁,牢牢擋在百姓前麵。
同一時間,陣法口訣頻出,隊型變幻神出鬼沒。
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人人小弩在手,精準射殺。
宛國人倒地哀號。
唐星河如鬼魅般奪下宛國人手中的大刀,揮刀相向,鮮血四濺。
用你的刀,殺你的人。
先鋒軍人人效仿。
手起刀落。
百姓目瞪口呆,忘了撤退。
唐星河跟馬楚陽都是第一次近距離殺人。上次還是在都城,以箭遠距離殺敵。
那次回去之後,二人至少半個月手都還在發抖。
而這一次,大刀砍向血肉,在耳邊發出沉悶的撕裂聲,震耳欲聾。
溫熱的鮮血濺了他們一臉一身,腥味衝天,幾欲作嘔。
但這一刀,他們必須揮出。
他們要讓百姓知道,北翼王師來了。
宛國敵人並不強!
更要讓宛國人知道:你們的末日到了!
少年已非昨日少年,再不是那等必須先喊了口號才能出手的兒郎。
戰意在胸中翻滾,燃燒。
戰戰戰!用刀說話,而不是嘴!
每一刀揮出,都是對宛國的痛恨。
占我國土,虐我百姓!
我必讓你千百倍還回來!唐星河抬手用袖子抹去臉上血跡,目光冷峻如鐵。
他提起染血的長刀,刀尖還有鮮血滴落。
他緩緩指向剩餘的宛國士兵,聲音如寒冰般刺骨,“北翼王師在此!爾等還有誰想試試?”
宛國士兵被他的氣勢震懾,紛紛後退,無人敢再上前一步。
宛國人逃了。
唐星河收陣,不追。隻八人,卻要護百人千人。
少年終已成熟,懂進退,不再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