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尖叫聲,八奈見和千反田都嚇了一跳站起身來,而端木槐則默默的歎了口氣,接著關掉火鍋,伸了個懶腰。
“好了,我們走吧。”
三人再次來到之前的西棟,推開門走進大廳,眼前的場景一目了然。
一個病人躺在地麵上,兩眼圓睜,脖子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中冒出,旁邊丟著一把刀子,沾滿了鮮血,看的出來,應該是凶器。
簡單來說,這就是命案現場。
但是這裡並沒有命案現場的氛圍。
之所以這麼說,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其他人對於死者都像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一般,他們依舊坐在桌子前麵,要麼下棋,要麼看書,要麼獨自嘀嘀咕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對於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就好像完全沒有反應一樣。
這裡是精神病院,這些人是精神病人。
所以這樣就很正常。
但是眼前這一幕,還是讓八奈見和千反田汗毛直立。
剛才端木槐問她們,什麼叫正常。
而反過來說,沒有比現在更反常的情況了。
一個死人躺在地麵上,而且看起來像是被剛剛殺害,可是其他人並沒有驚恐不安,也沒有好奇的圍成一圈看熱鬨,隻是單純的坐在位置上乾自己的事情,就好像眼前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哎……………”
端木槐再次歎了口氣。
“你們在這裡等著。”
扔下這句話,端木槐走到死者前,蹲下身體,仔細的觀察起對方。八奈見則在旁邊抓著搖搖欲墜,幾乎要癱倒在地的千反田。也就是她們離得遠,看不真切,所以才能夠勉強保持平靜。但是………
小愛好像真的很平靜。
八奈見好奇的打量著端木槐,她也不敢看屍體,千反田更是直接躲在八奈見的身後。雖然八奈見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屍體,也不確定自己會有什麼反應,但是起碼她覺得自己不會像端木槐這麼平靜。
她看著端木槐蹲下來,盯視著對方,然後站起身,繞著那邊走了一圈,看了看四周。表情平靜,眼神淡漠———八奈見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詭異。她看過電視劇,裡麵發現了受害者的偵探或者警察,都是神色嚴肅認真,甚至有些還帶著悲痛,因為一條生命的逝去而惋惜,痛苦,並且發誓一定要找出犯人,為受害者平冤昭雪。
但是端木槐不是如此,他盯視著對方,可是八奈見看不出任何情緒,沉痛,悲傷,嚴肅………都沒有,他看待那個受害者的樣子,反倒有些類似這些精神病人。
漠不關心,淡漠,好像在麵前的隻是一個物件。
八奈見看著這一幕,忽然感覺對麵好像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在她眼中,就好像端木槐也穿上了那些精神病人的衣服,呆呆的站在那裡,而自己則越來越遠,就好像隔著電視屏幕,看著裡麵的演出………
“咕咕咕…………!”
肚子的咕咕聲響起,打斷了八奈見的思緒,她回過神來,發現端木槐已經再次回到了自己麵前,好奇的看著她。
“你還沒吃飽?”
“那隻是前菜!”
“那你現在還有胃口?”
“為什麼沒有?”
八奈見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望向端木槐,後者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不愧是你。”
“???”
“好了,我們走吧。”
“???”
雖然不知道端木槐在說什麼,但是八奈見還是帶著千反田乖乖跟著他一起離開房間。
剛才那股怪異的感覺,早已被八奈見拋到腦後了。
“小愛你看出什麼了?”
離開西棟,回到冷清的會客室,八奈見也是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道。說來也奇怪,明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但是那些醫護人員都不見蹤影,八奈見覺得自己等人都聽到了叫聲,那些醫護人員應該也聽到了。
他們去哪兒了?
“哦,倒的確是有點兒有趣的事情,適合寫進推理的那種。”
端木槐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被害者我們見過。”
“哎?”
“就是之前說自己才是醫院院長的那個病人。”
“他啊………”
八奈見也想起來了。
“第二,對方疑似自殺。”
“疑似?”
“嗯,至少就我看是這樣的,他好像是用右手抓著餐刀,然後插入自己的脖子,接著……………”
端木槐伸出手指,比在脖子上,然後一拉。
看到這裡,千反田的麵色變得有些鐵青。
“這………人能夠做到這種事嗎?”
“普通人肯定做不到嘛。”
“那?”
“但是精神病人就不好說了。”
“啊…………………”
聽到這裡,八奈見也是一愣,的確,這一切都很荒謬,但是考慮到這裡是精神病院,對方是精神病人,卻又很正常。
畢竟,精神病人原本就“不正常”。
“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從後麵襲擊了他,誰知道呢?”
端木槐聳聳肩膀。
“那麼多人應該有人看見吧?”
“精神病人的證詞你會信?要是他們說是蘑菇乾的怎麼辦?”
“…………………”
“請,請問……………”
這時千反田也不安的開口詢問道。
“那些醫生和護士都去哪裡了?”
剛才千反田不敢看現場,隻敢眼睛到處亂轉看旁邊,然後她就發現之前還在那邊陪著病人的醫護人員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誰知道,也許他們去抓犯人了,也許他們就是犯人。”
“嗚………但是,我覺得有些奇怪。”
“嗯?”
“他們為什麼要換椅子?”
“什麼意思?”
聽到千反田疑惑的詢問,端木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而千反田則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