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紛飛。
審判庭開始選擇逐步退出戰場,空中的戰艦穩固的占領了軌道,同時一次又一次的擊潰了混沌艦隊的攻擊。但是後者同樣沒有就此止步。它們想儘辦法試圖繞過審判庭的防禦,直接攻擊這顆星球。
而他們當中的一些也的確成功了。
一個漆黑的身影從暴風雪之中浮現,仿佛這昏暗的世界是它的一部分。它怒吼著衝向前方,手中的動力爪撕裂了咆哮的風雪。
然後被閃耀著雷霆的戰錘擋了下來。
“你們居然還沒有死光。”
端木槐舉起雷霆戰錘,看著眼前穿著黑色厚重動力甲的敵人,他們———它們的頭盔上繪製著扭曲的骸骨與鮮紅的羽翼。並不熟悉,也不陌生。
“告訴我,科茲的兔崽子,連你們的父親都唾棄你們,詛咒你們,拋棄了你們,那麼你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偽帝的走狗!”
或許是看到端木槐胸前金色的雙頭鷹與顱骨的標誌,眼前的黑色巨人雙眼越發猩紅。
“不許你說出那個名字!這個世界終將毀滅,和無數個世界一樣歸於混沌!”
“我偏要說,被詛咒的,拋棄的,連親爹都不要你們。”
端木槐發出了一陣癲狂的笑聲。
“你們的存在毫無價值,從最初開始到最後都是這樣,你們渴望你們的親爹能夠看你們一眼,但是那個白癡隻會在自怨自艾之中墮落。你們自認為隻要追隨他的腳步,那麼那個自大的抑鬱症患者就會注視到你們。結果呢?你們隻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科茲死了,你們還活著,而你們活著的意義何在?叛徒!”
端木槐的聲音越發高亢,他怒吼一聲,猛然舉起戰錘蕩飛了後者的動力爪。
“你們背叛了帝國,背叛了人類,背叛了一切。你們歸根結底不過是一群汙穢的雜碎,低賤的罪人,你們該和你們那個愚蠢智障的親爹一起被處決!告訴你,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哪怕再過千年,萬年,審判庭依舊不會忘記你們的罪惡與恥辱!”
狂暴,瘋狂的威壓迎麵撲來,強烈的恐懼幾乎化為了猶如實質的岩漿,在混沌戰士的身體裡流淌。午夜領主們精通恐懼與痛苦,它們將其視為不可或缺的藝術。但是沒有一種恐懼與痛苦能夠和現在相提並論。
它們曾經活生生的剝下人皮,用特殊的機器改變對方對痛苦的感應,挖出了獵物的眼球與舌頭,任何落到午夜領主手中的獵物,都會迫不及待的渴望死亡。
但是現在,連死亡都成為了奢望。
毀滅的靈光深入了午夜領主的身體,它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惡魔化的翅膀開始不住發抖,仿佛每一根毛細血管,每一寸肌肉,每一塊皮膚都在這一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拷問與折磨。它甚至無路可逃,因為這種戰栗與恐懼並非來自身體,而是來自它的靈魂。
那邪惡,墮落,汙穢的靈魂。此刻就好像是腐敗的屍骨,正在被狂暴的颶風所無情的吹拂。
它所需要的並非懺悔,也非原諒。
而是審判與毀滅。
雷霆戰錘呼嘯飛出,將午夜領主的動力爪砸的破爛粉碎。端木槐握緊戰錘掄起了一道弧線,隨後再次揮下。
“砰!”
高大,醜陋,扭曲的身體被重重砸倒在地,標誌著另外一場戰鬥的開始。
一場延續了幾十個千年的戰鬥。
曾經舉起叛旗的戰團,曾經守衛帝國的衛士。
如今,帝國早已毀滅。或許它們是最後代表著人類帝國曾經存在過的痕跡,無論是好是壞都是如此。
但是這不重要,雙方都有一個使命,同一個使命。
那就是———摧毀對方!
“———————!”
宏炮轟鳴。
閃耀的火光與星空中的點點繁星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兩支艦隊就好像是兩頭受了傷的凶獸,死死糾纏在一起,互相撕咬,每一口都能夠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血肉。但是即便如此,雙方都沒有打算放棄爭鬥的意思。仿佛隻有等到對方徹底死去,這場戰鬥才會結束。
不過相對於真正化為凶獸的混沌艦隊來說,艾蔻特顯然要輕鬆的多,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她提前發現了那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出現,覆蓋在星球上的巨大陰影。
狂暴,恐怖,巨大的身軀從虛空中浮現,艾蔻特指揮著審判庭艦隊在放出一輪齊射的同時迅速散開。而背對著它們的混沌艦隊顯然沒有這種好運氣,它們那些肮臟,腐敗,醜陋的艦艇還沒有來得及脫離亞空間就被眼前的利維坦吸引住,然後被撞成了碎片。
蟲群來了,它們響應基因竊取者的呼喚而來,貪婪的吞噬這顆星球上的生物質,並且試圖將其與自身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