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出攤子之後，用不了多久就賣完了。
這會兒還剩下最後一食盒，剛打開，桌子上突然被扔了一坨牛糞。
“你做什麼？！”
程錦娘一抬頭，氣得渾身顫抖，又是她前頭那個小叔子。
“吆，嫂子，你在這擺攤子來了，家裡的爹娘病了，你是不是該出些銀子？”男人二十左右，看著流裡流氣的。
程錦娘開口道：“我相公過世的時候，不是就已經說清楚了嗎，以後各過各的日子，不再打擾我們你現在又問我要銀子，我哪來的錢？”
男人吊兒郎當開口，“沒錢就把房子給我，我賣了給爹娘看病，那房子是我哥的，可不是你的，憑啥給你呀！”
“你把我們趕走，是想讓我們母子露宿街頭嗎，我們以後哪有地方住，怎麼就有你這麼心黑的人！非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大家給我評評理啊……”
程錦娘一邊哭一邊把事情說出來。
大家對著她這個小叔子指指點點，這不是欺負人寡婦嗎。
小叔子本來就是個混混，壓根就不怕這個，“少逼逼賴賴，關你們啥事兒了！吃的不多，管得多！”
然後又對程錦娘道：“你要是不把房子還回來，我就天天來你這扔牛糞，我看扔了牛糞，誰還吃你的糕點！”
“你……”
“那時錦娘和她去世了相公一起買的，又不是你爹娘給的，你又憑什麼要走！有本事你就去報官打官司！在這裡欺負人。”
蕭何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不過就是來遠遠地瞧一眼，沒想到就發生這種事了。
男人一看，流裡流氣的吹了口哨，“吆，你的姘頭給你出頭來了啊，正好，你跟了你這姘頭，不就有地方住了嗎，反正我哥的房子是不許帶走！”
蕭何年臉色難堪，“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誰是姘頭！”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一腿，我又沒攔著你們，我就要那院子。”小叔子視線在蕭何年身上看來看去，瞧這還是個讀書人啊，讀書人最怕壞名聲了。
“我已經報了官。”
蕭何年話音剛落，衙役就來了。
“誰在這擾亂秩序！是你是吧？”兩個衙役指著小叔子。
小叔子見狀急忙賠笑臉，“差爺，我們這是家事，家裡的事兒！”
“家裡的事就回家裡去解決，你往這扔牛糞不就是擾亂秩序嗎，帶走！”
兩人二話沒說就把小叔子架走了。
蕭何年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要是再敢來，彆怪我不客氣。”
小叔子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被架走了。
“你……”
程錦娘剛想開口說話，就見蕭何年轉頭就走了。
頓時有些呆愣住了。
旁邊擺攤子大娘開口道：“剛才那個是書院的夫子吧，也多虧他給你出頭了，要不然你今天就被訛上了，你前頭這個夫家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多謝你們了。”程錦娘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謝。
桌子上被扔了牛糞，剩下的糕點也沒人買了。
程錦娘問周圍的人要不要，能送的就送了一些。
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牛糞又沒扔到糕點上，倒也不嫌棄。
紛紛安慰程錦娘。
“你一個女人家也不容易，早些回家去吧。”
程錦娘收拾東西，剛到了家門口，門口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