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李青雲,前來拜會爛柯天道友!”
天宮外,李青雲飄然而立,朝天宮裡麵傳話,同時震動那一絲淵族血氣息。
嗡嗡!
頓時,這一縷淵族血的震動,立刻收到天宮裡四股上族真血波動的回應,除了同族淵曲風的,另有那天生光頭無發的玉蟬族女子,那位東道主爛柯天,以及一股讓李青雲莫名有點熟悉的河母族血脈氣息。
他心中輕笑:“真是巧了!”
天宮中,有八位氣度儼然的大千天主,正端坐玉案前,談笑風生。
出身淵族的淵曲風乃上岸境圓滿,其席位竟是僅次東道主爛柯天,列為右手第一位,與左手第一位那白衣僧袍光頭如玉的玉蟬族女天主並列。
且舉止灑脫,傲氣自然流露,好一副上族子弟風範。
可見淵族在外麵,還是蠻有麵子的。
在李青雲眼裡乏善可陳的淵曲風,在這野生蜉蝣之地,卻是交遊廣闊,且是以“貴人”角色出現。
東道主爛柯天,整個身軀宛如紫色玉石,有些方形,眉眼口鼻就像是玉石中生出來般,披著一身墜星袍,就像是石頭人硬套真人衣裳,略繃緊。
祂形象不算出眾,甚至有些憨厚之感,但出身卻是極為尊貴,乃是上族之石靈族子弟,一身通樹境後期修為,儼然是殿中眾人之首。
“淵曲兄弟、蟬義妹、河兄弟,以及諸位道友,我等當年匆匆一彆,至今已過近五百年矣。”
“再次相聚,看到大家道行精進,其中幾位更是為求通樹破境機緣而來,為兄卻是心甚歡喜,來,滿飲此杯!”
“此玉液,乃是我族特產靈酒,多飲而固神軀……”
出身石靈族的爛柯天,端起酒盞,笑容顯得憨厚且真誠,以某種兄長姿態,向在場眾人勸酒。
尤其在意淵曲風、蟬靜語,與那位身上總有股莫名濕漉漉氣息的河母族年輕男子,似乎怕招待不周。
他更特意點出杯中玉液的不凡之處。
石靈族的“玉液瓊漿”,的確是聞名於諸大寰宇,久飲能增長神軀之力,固其天皮骨。
“兄長熱忱,曲風已感受到也!”
淵曲風哈哈一笑,看了看酒盞中那琥珀色的玉液,然後一飲而儘。
那身上散發濕漉漉氣息的河母族天主河泛流,頭型略扁,眼睛似魚眼,整個人頭大身小,宛如大頭魚幻成人。
河泛流初始是有些謹慎,對盞中琥珀色玉液,暗中嗅來嗅去,總有些淡淡的不安感。
此時見淵曲風毫不猶豫滿飲,而義兄爛柯天笑容真誠而憨厚,其他人又看過來,河泛流便也微微一笑,持盞淺啜一口,讚道:“好酒!”
“自然是好酒,今日我等重聚的玉液,我可是攢了五百多年……”爛柯天笑道,瞄了眼河泛流杯中酒,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陰影。
他又看向左手第一位,那白衣僧袍、光頭麗顏的蟬靜語,憨笑道:“義妹,不妨也嘗嘗為兄的陳釀!”
蟬靜語白衣如佛,清麗如新雨,氣韻空靈中又散發著淡淡的聖潔之意,乃是在座最引人矚目的存在。
見爛柯天勸酒,她持盞皓腕微微一頓,接著還是淡然一笑,如玉蟬輕綻聖潔的薄翼,莫名感染諸人,更是口吐清靈梵音:“那靜語,便也一品兄長好酒……”
見她也要喝下,爛柯天臉上的憨笑就更濃鬱、更真誠了。
然後,就在這時,天宮外響起李青雲清越淡然的拜會之音。
蟬靜語皓腕頓時停住,玉盞堪堪停於朱唇邊緣。
爛柯天頓時臉色微變,神念掃去,再看向淵曲風,問道:“外麵這位淵李青雲的,義弟可否認識,怎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