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鋒惦記著妹妹,李通崖聞言搖搖頭,低聲道
“陳冬河如今是練氣修為,本就難得嗣,恬兒又是凡人,自是越發不容易。”
兩人這頭聊著,唦摩裡已經應了句是,從四人之中脫身而出,持錘近身,朝著薺木飛去。
薺木看著陳冬河隻身擋住眾人,頹聲一歎,持刀踏空,望著迎上來一麵得色的唦摩裡,又是絕望又是憤怒地冷聲道
“唦摩裡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
唦摩裡獰聲一笑,大錘帶著紫色的雷光轟然而下,擊打在薺木迎上來的長刀上,激起一道碎散的紫光,喝道
“你憑什麼來指指點點,殊不知我這條路才是山越的好歸途”
“你你你枉費父親囑咐”
唦摩裡同他對拚了數招,招招勢大力沉,打得薺木連連敗退,渾身發麻,真元流轉不暢,更加不是他的對手,唦摩裡聽了他的話則獰笑越甚,答道
“你還敢提他木焦蠻憑什麼讓你為一國之主,我卻要引頸受戮你身為長子事事順心,可曾感受過我們這些人的滋味”
薺木與他對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是真元枯竭,四肢脫力,聞言一呆,哈哈大笑,大叫道
“我曉得了唦摩裡原來你這般在意木焦蠻你且聽著”
“哪怕你今後多麼輝煌,將山越治理得有多風光,你始終都是東人治下的一條狗”
薺木退後數步,反手將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脖頸上滑動,流淌出一道血痕,薺木獰髯張目,冷笑道
“我與父親泉下有知,要笑你卑鄙,要笑你無能,要笑你為人走狗,笑你自欺欺人,不為人子”
唦摩裡聽得渾身發抖,又驚又怒,喝道
“住口”
薺木卻冷笑,驕傲著刀刃一動,大好頭顱頃刻脫離身體,在噴血的脖頸處晃了晃,如鳥兒般落下。
唦摩裡反倒像被抽了一巴掌,如同敗犬般將那頭顱攝起,僅僅是看了一眼,目光就被燙得移開,失魂落魄地舉起薺木的腦袋,喝道
“薺木已死,降者不殺。”
那四個山越練氣麵麵相覷,遲疑著停下動作,下方的軍陣混亂起來,哭喊聲和慘叫聲協同這濕潤的晨風撲麵而來,唦摩裡麵頰微濕,恍然未覺,望著腳下淡白色晨霧中的雄壯山河,喃喃道
“兄長這話說得難道我就該安心赴死,就該逃亡外地流離一生憑什麼又憑什麼呢”
陳冬河駕著風臨近,望著唦摩裡舉著薺木腦袋發呆的樣子微微一愣,見他被薺木的血噴了一頭一臉還渾然未覺,隻是呆呆地站著,兩道淚痕在麵上流淌,陳冬河微微一歎,恭賀道
“恭喜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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