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家如何應對”
“鬱玉封已死,李通崖突破築基,驊中山此時多半已破,莫要掙紮了”
安鷓言瞪著眼睛大叫道,頓時叫下頭搖擺不定的一眾胎息修士又驚又恐,紛紛推搡起來,叫道
“鬱玉封死了”
“怎麼可能築基後期修士說死就死”
“怎麼不可能若不是鬱玉封死了,李家哪裡敢這樣大膽呸呸呸,主家是主家”
已經有人嚷嚷著讓那白發老頭開陣,他聽著消息低低一歎,望了望天空中的持弓的李玄鋒,神色悲憤,低聲道
“你可要想好了,此陣一開,再無安家,你我從此皆為人魚肉”
安鷓言神色極其短暫地悲憤了一刹那,旋即化為果決,咬牙切齒地道
“叔父哪裡有什麼安家安鷓宇不過是鬱慕高的走狗,伱休要自欺欺人了”
“早在鬱慕高攻入驊中山,我兒無奈自刎,安鷓宇持家之時便沒了什麼安家,不過是你我一廂情願罷了,投靠李家好歹能出頭,若是鬱家入主,你便要看看鬱慕高那條毒蛇敢不敢用外姓修士”
那白發修士低聲一歎,也曉得利害,在麵前的陣盤上輕輕一點,頓時屏蔽天地的陣法微微一晃,在天地之間化為星星點點的白光飄散而去,下頭頓時傳來一陣陣歡呼聲,李家的甲士和族兵一擁而入,如同蟻潮般攀著山間的小道蜂擁而至。
安鷓言見狀大喜,從山間落下,小心翼翼地收起那陣盤,這才笑盈盈地對那白發修士道
“此間你有大功,我定為叔父上表主家”
一眾安家修士頓時又慕又妒地看過來,誰知那白發修士麵無表情,隻淌下兩行淚來,泣道
“我無顏再見後人”
於是抽劍而出,低聲道
“鬱家攻入之時我本就該死,隻是惦記你這主脈血脈安危,猶留有用之身,如今你歸服李家,我也該死了”
安鷓言聞言大驚,他不曾防備,連忙上前一步,卻哪裡有白發修士動一動手指來得快,一顆白發的頭顱頓時咕嚕咕嚕地滾落下來,安鷓言被燙了似地退開,喃喃了兩句,答道
“這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那頭顱在地上蹦了兩下,兩眼直直悲涼地瞪著上空,輕飄飄地滾落到青年男子的腳邊,李玄鋒神色莫名,輕輕點頭,低聲道
“安鷓言,你該厚葬他。”
安鷓言此刻歸來玉庭山的心情儘化為烏有,滿臉疲憊,依舊喃喃地道
“何至於此”
李玄鋒挑了挑眉,鋒利的眸子像把劍般刺向他,低聲道
“世家兼並本就不是和和氣氣的事情,你一把年紀,倒是重新有了那天真的閨中習性殊不知這南岸五座仙山靈脈”
李玄鋒頓了頓,輕輕挑眉,眼前浮現出七歲那年父親李項平失蹤時,他拿著一把小木弓在死人堆裡滾爬的血腥景色,他句句咬牙切齒,雙目爍爍。
“山石崎嶇,林木簌簌,澆灌的是多少俊才英雄泣淚,流不儘的是他娘的六族世家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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