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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蛇真出洞了?(1 / 2)

藍地鼠弄出來的……

亞爾曼的臉上寫滿了詫異。

也許是因為認識的避難所居民人都挺不錯的緣故,他實在難以相信那群樂善好施的家夥裡麵居然也存在著立場極端的惡魔。

當然,他也隻是詫異了一小會兒,很快便釋然了。

畢竟莫說彆人,坐在這間酒館裡的自己,又何嘗不是與周圍格格不入呢?

“……聽說過一個傳聞,最早的婆羅人其實是來自中部世界的遺民中的一支,他們的基因與廢土上的其他幸存者差彆其實不大。”

絕大多數婆羅人都能夠在精氣神上一眼認出對方是自己的同胞,並且再根據姓氏大差不差地判斷出對方是哪個族的。

然而外人其實根本認不出來他們之間的分彆,除非經常和婆羅人打交道。

這種現象在死亡海岸尤其常見,來自落霞行省和婆羅行省的居民除去文化與信仰的隔閡,外貌基本沒有很大的差彆。

庫魯安咧嘴笑了笑。

“我聽說過,但那又怎樣呢?我們又不是中部世界的遺民,我們是他們的征服者,那病毒再怎麼也影響不到我們,清理掉一部分垃圾也沒什麼不好……”

殖民地的原住民太多了,繁榮紀元的科技讓一些本不該活下來的人也活了下來。

就比如黑水巷。

那裡簡直是滋生瘟疫與腐敗的溫床。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永夜港的繁榮也確實有那兒的人們的一份功勞。

如果不是他們任勞任怨的忍受剝削,威蘭特人又怎麼能住得進大房子裡呢?

美好生活總不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

庫魯安沉默了一會兒,灌了一口啤酒,有些矛盾的說道。

“其實也不好,我從來不讚同用那種方法取得勝利,堂堂正正的戰鬥才是我們的傳統,在衰老之前死去亦是一種光榮……不過那都是大人物們的遊戲,你我就算感到不妥也改變不了什麼。”

亞爾曼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關於這一點,他的感觸是最深的,就算他把家搬到了總督大人的旁邊,也改變不了他隻是一名無足輕重的棋子。

當災難發生的時候,他除了向神靈祈禱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不願意在“死劑”的話題上多聊,庫魯安很快將話題轉移到了彆的地方。

坐在吧台前的倆人一瓶接一瓶的喝著,不知不覺聊了很久。

庫魯安後來還說了很多關於前線的故事,從裡德布爾縣的絞肉機,到河灣處的三次血戰。

而這些故事與《南方軍團勝利報》上寫著的內容,就好像是兩個完全毫不相乾的世界一樣。

令亞爾曼格外感慨的是,當初那個腦袋上纏著繃帶的鼠族人居然蛻變成了令前線部隊感到無比棘手的“叢林之鼠”。

果然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

感慨的不止是亞爾曼。

聽聞他與伊舍爾居然有一麵之緣,庫魯安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歎的表情。

“媽的……你居然認識那家夥?我聽說他在婆羅行省的北方三州沒少讓奧萊特萬夫長吃苦頭!”

奧萊特萬夫長和他的麾下之前一直駐紮在永夜港,也算是當地的名人了,其威名令大荒漠中的變種人部落都聞風喪膽。

亞爾曼對這個名字當然不會陌生,而對於伊舍爾竟然能與這位將軍相提並論更是驚訝萬分。

麵對庫魯安驚訝的眼神,亞爾曼輕輕咳嗽了一聲,謙遜地說道。

“隻是點頭之交……我的夫人和他比較熟,當時多虧了他出手相助,我的家人才得以周全。”

庫魯安心中一動,忽然壓低了嗓音,一臉神秘地繼續說道。

“說起來你應該認識不少婆羅人吧?”

亞爾曼愣了下,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尋常的熱切,心中不禁提起了幾分警覺。

“怎麼了?”

庫魯安神秘一笑,從懷中摸出了一隻拇指大小的瓶子,輕輕放在了桌上。

瓶子裡麵裝著幾簇晶瑩剔透的墨綠色晶體,就像水晶表麵刮下的碎屑一樣。

看到這隻拇指大的瓶子,亞爾曼愣住了。

“……這是?”

“蛇草提純的結晶……至於蛇草,那是婆羅行省的特產,或者說蛇州的特產。”

庫魯安壓低了聲音,用很輕很輕的語調繼續說道。

“簡單來說,它能夠幫你暫時擺脫世俗的煩惱……就像香煙和酒精,要試試嗎?”

那聲音就像是魔鬼的低語。

看著這瓶致命的毒藥,亞爾曼的喉結動了動,食指輕輕推開了它。

“這恐怕不像香煙和酒精那麼簡單。”

庫魯安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

“確實,比起香煙和酒精來說,它有著更強的致幻性,稍有不慎就會沉溺其中,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副作用。婆羅行省的軍閥種植它換取軍費,而後勤處則將它和其他藥物混合製作成安定類的藥劑,治療傷兵們的精神創傷,比如聽見爆炸聲的應激反應等等……然後從軍費中撈錢。”

亞爾曼詫異道。

“婆羅行省的軍閥怎麼會和後勤處做買賣?!”

庫魯安輕聲道。

“他們當然不會直接做外賣,不過一些當地的幫會卻很樂意做中間商,比如什麼狂鼠、血獅子、還有什麼家之類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其中的油水漏一點出來,都足夠他們吃飽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庫魯安停頓了片刻,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這邊,才輕聲細語的繼續說道。

“前線負責製造傷員,後勤處從他們身上賺錢……雖然這筆錢並不需要傷員們自己支付,但最終還是由威蘭特人交的稅款來買單。很快有人看見了其中的商機,從那些傷員們的手上收購那種神奇的小藥片,然後將裡麵的有效成分提純了出來,做成了勁更大的玩意兒,再賣給那些有需要的人。”

亞爾曼瞪大了眼睛盯著他。

“你瘋了嗎?這玩意兒——”

“嘿嘿,彆誤會,我可沒這本事,我頂多算是個買家,”庫魯安抬起了雙手,笑著說道,“不過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發現其中的商機嗎?”

不等亞爾曼開口,庫魯安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

“蛇草隻在蛇州生長,大荒漠不具備能讓它生長的條件。如果你能打通婆羅行省的軍閥那邊的關係,我們就可以繞過後勤處和西帆港的幫派,直接弄到大量的蛇草,而不是通過那些小藥片來提純結晶——”

“我沒聽說過這種事情,而且我對這種生意也不感興趣。”

庫魯安的話還沒說完,亞爾曼便忽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打斷了他說到一半的話。

“抱歉……這或許是個利潤高昂的買賣,但這其中這風險過於高昂了。”

庫魯安錯愕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家夥發什麼神經

“風險?我的朋友,我有海關和碼頭的關係,你是幫後勤處運傷員的……我們聯起手來能有什麼風險呢?”

亞爾曼忍不住問道。

“你還記得自己曾經是個百夫長嗎?”

“百夫長……”庫魯安諷刺地笑了笑,“原來我還是個百夫長,沒想到還有人記得。”

“我記得,我相信很多人都記得,你為威蘭特人流過血,所以請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亞爾曼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隨後在桌上留下了酒錢。

“我本來打算和你談另一樁買賣,雖然沒有你說的那個買賣賺錢,但至少不會害了我們的同胞……再次抱歉,你的買賣我沒法參與,今天晚上就當我們沒有見過好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又繼續說道。

“不過如果你改變了主意,我也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留下了這句話,他從庫魯安的身上挪開了手,轉身走出了酒館。

庫魯安目不轉睛地盯著亞爾曼的背影。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掙紮,然而也僅僅隻是一閃而逝而已。

他為軍團奉獻的已經夠多了,甚至差點兒死在了前線。

由於他是百夫長,所以還能在海關裡混混日子,而他的那些戰友們卻隻能帶著一身的恥辱與傷痕回到家裡。

如果這一切是為了忠誠倒也罷了,他本來也不是為了金錢而戰。

可回到西帆港的他卻得不斷地忍受著同胞們的冷嘲熱諷,以及謊言對現實的撕裂。

他並沒有得到他渴望的榮譽。

他和他的第34萬人隊一起成為了威蘭特人的恥辱,被那些什麼也不懂的蠢貨當成反麵教材嘲笑。

信仰和麵包總得選一個。

如果前者已經不存在了,那他至少得多撈一點,好將心中的那個空缺的窟窿填上。

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庫魯安將煩悶的情緒趕出了腦海。

這時候,一名穿著正裝的男人坐在了他的旁邊,遞了一盒香煙給他。

“談的怎麼樣?”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男人,庫魯安用沙啞的嗓音回答。

“他拒絕了。”

“是嗎?”

湯尼歎了口氣,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確實有些遺憾……如果能用那些大船的話,我們的買賣能做得更大。”

庫魯安瞟了他一眼。

“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湯尼淡淡的說道。

“我打聽過他的底細,那家夥是個銀月教派的教徒,有信仰的人大多比較難搞。”

庫魯安輕輕抬了下眉毛,神色不善的說道。

“你在質疑我的信仰?”

湯尼愣了下來,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敏感,但還是笑著聳了聳肩。

“這……需要誰來懷疑嗎?彆扯淡了朋友,我們還是繼續聊生意吧。聽著,我這邊找到了一位新的合夥人。”

庫魯安沉住氣問道。

“那家夥靠譜嗎?”

“百分之一百靠譜,婆羅行省蛇州的軍閥是他們的自己人。”湯尼眉飛色舞的說著,朝著門口招了招手,示意那個站在走廊上的小夥子過來,“人我已經帶來了,我這就給你介紹。”

庫魯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打量了那個小夥子兩眼。

那家夥是個婆羅人,但模樣屬於不是很典型的那種。

絕大多數婆羅人在與他視線相接觸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用眼睛去找他的鞋尖,但這家夥卻不卑不亢地平視著他。

“梅塔,藍色家人,”湯尼拍了拍那小夥子的肩膀,衝著庫魯安咧嘴笑道,“他們在蛇州的西北邊弄了一大片田,而且還弄了一座漁港。”

那個叫梅塔的小夥子拘謹點頭,客氣地衝著庫魯安說道。

“您好,庫魯安先生,我聽說過您的威名。”

庫魯安咧嘴一笑,覺得從婆羅人的嘴裡聽到這句話還挺有趣的。

且不說他威名如何,就算真有那東西,也得是婆羅人的腦袋堆成的。

“藍色家人是個什麼鬼?”看向了湯尼,庫魯安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這玩意兒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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