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讓一兩個技術,已經接近於他們支援的極限了。
看著神色凝重的古裡昂,總參謀長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他們躲在背後搞小動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那群守財奴肯把技術轉讓給聯盟確實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我想這背後多半存在著其他交易。”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已經破解了他們擊落我方飛艇的奧秘。這種重力井需要提前部署,隻對特定的區域有效,而且能耗極大……事實上就在他們使用重力井之後不久,位於天都的那座‘天宮’就發生了墜毀。”
“也許他們還部署了其他的重力井裝置,但這些目標都是可以提前偵查的,不管是用我們的無人機,還是地麵部隊。”
聽到這裡,古裡昂將軍的臉上瞬間浮起一絲喜色。
“也就是說……我們的飛艇可以重新啟用了?!”
總參謀長點了下頭。
“我會再派幾艘飛艇去前線,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將它更多的運用在後勤運輸上。我們的對手和以往不同,用飛艇對付他們並不是最有效的辦法。”
“我希望你能靈活的運用後方送到前線的新式飛機、單兵裝甲、激光以及製導武器。擋在我們麵前的對手已經不再隻是原始人了,我們也得學著與時俱進才行。”
“這不僅僅是為了打贏眼前的戰爭,同時也是為了在聯盟乃至企業的地盤上開辟第二甚至第三戰場而做的長遠準備。”
開辟第二乃至第三戰場!
古裡昂將軍的臉上浮起一絲狂喜。
這無疑是他這個月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唯一的問題僅僅在於,南方軍團並沒有自主外交權。
以至於眼下他們對婆羅行省的戰爭,都是以西嵐帝國的名義進行的。
如何將其他威蘭特人團結到南方軍團的戰車上,看來上麵的人已經有主意了。
一旦整個軍團團結起來向威蘭特人共同的敵人發動攻擊,眼下所有的頹勢都將徹底逆轉!
看著神色激動的古裡昂,總參謀長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
“第二個好消息,我們接到情報,聯盟內部的民意隨著戰爭的持續正在轉向。顯然他們的資源並不是無限的,而學院和企業的支持並不足以完全填補這個窟窿,一旦他們的思潮發生右轉,削減對婆羅行省諸叛軍的支持,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對了,那個死劑的研發進展怎麼樣了?”
“那個叫馬丁的避難所居民告訴我還需要一點時間,而且……他想要威蘭特人的基因源碼,說是為了更高效的敵我識彆。但那東西在凱旋城,我們自己都沒有,隻能退而求其次的找幾個威蘭特人配合他實驗。”古裡昂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把馬丁的請求報了上去。
總參謀長皺了皺眉頭。
“我想想辦法。”
扔下了這句話之後,那淡藍色的光粒消失在了房間裡。
古裡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抬起胳膊抹了下額前的汗水,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精神又重新振奮了起來。
上麵的人正在研究開辟新的戰場。
如果這事兒能成的話,他就不用再獨自扛起這一切了。
就在這時,會議室外但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古裡昂擺出威嚴的架勢,衝著門口咳嗽了一聲。
“進來。”
一名軍官推門而入,立正站直行了個軍禮,深色嚴肅的稟報。
“報告!我方派駐狼州的後勤部隊遭遇蛇州方向的襲擊!敵方數量不小,約有九支萬人隊,我方在狼州南部多數車站以及後勤中轉站被搗毀。”
“迫於形勢,當地駐軍被迫向北轉移集結防禦。”
蛇州?
古裡昂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掛在會議室牆上的地圖。
那是沙魯克的地盤,也是後勤部的“地盤”,以至於他都快把這個旮旯給忘了。
“傷亡多少?”
“正規軍傷亡九百餘,仆從軍傷亡近三千!”
仆從軍死的多了點,但正規軍的傷亡倒不算嚴重。
古裡昂繼續問道。
“對方的指揮官是?”
那軍官繼續彙報道。
“指揮者名叫格羅夫,狼族人,疑似灰狼軍舊部戈帕爾的手下……不過,灰狼軍本部未有動作,參謀部懷疑是沙魯克對我們的試探。如果我們不予以足夠有力的回擊,他們有可能判斷我們後方空虛趁火打劫。”
“試探?”古裡昂嗬嗬的冷笑了一聲,“我看到未必,到像是出了條喂不熟的狼。”
後勤部的那幫雜碎。
以前他念在沙魯克“行事低調”的份上,對那些蠅營狗苟的交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準備等和聯盟分出勝負之後再收拾他們,結果這幫家夥大概是走私的買賣吃的太飽覺得自己又行了。
那就彆怪他不留情麵了。
背對著站在門口的軍官,古裡昂將軍寒聲下令道。
“通知吉普森萬夫長,我給他三支萬人隊,十萬仆從軍,以及一支航空大隊。給我狠狠地教訓一頓這幫不開眼的家夥,打到蛇州的邊界線上為止,炸到看不見人為止!不必顧及平民傷亡!”
吉普森萬夫長之前是第34萬人隊的長官,在瑞恩的麾下。
由於戰術上的失誤,第34萬人隊不幸撞上了聯盟的精銳,在獅州被骷髏兵團和婆羅國第十一萬人隊打的幾乎團滅。
在此之後,吉普森便坐上了冷板凳,在西帆港的酒吧當起了醉鬼。
那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兵,古裡昂不願看他這般墮落。
正好第60裝甲萬人隊剛剛結束在永夜港的鎮暴任務,就讓這家夥領著那群新兵蛋子去南邊練練手好了。
讓那家夥找回自信的同時,也順便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那軍官立正行了個軍禮,乾淨利落地領命道。
“是!”
就在聯盟刹住一輛列車的同時,一場聲勢浩大的攻勢也在悄無聲息地拉開帷幕。
兩件看似毫無瓜葛並隔著十萬八千裡的事情,在背後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鏡頭回到聯盟境內的衛府城。
雖然那輛晚點的班次在事故發生之後5小時便重新恢複了運營,但楚光南下的行程卻被推遲了整整一個星期。
這一方麵是考慮到“模仿犯”出現的可能,另一方麵則是楚光並不想參與到聯盟內部關於激進和保守的爭論。
聯盟的公民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應該自己去決定一些事情,而不是遇到點事兒就喊家長,或者往他的身後鑽。
比起在未來的某一天將聯盟的一切突然甩給他們然後撒手不管,他更傾向於一步一步的完成這件事情。
比如現在,他就在慢慢地將刹車和油門這兩樣東西交到他們手上。
反正他的手上握著方向盤,也不怕車開翻了。
等他們和玩家一樣,學會了自己掌控車速,他會逐漸讓出手中的方向盤,就像404號避難所的初代管理者將權限慢慢交到他手上一樣。
他總有一種預感,一直沒有解封的B5層或許得在那件事之後才會解開,而他心中所有的困惑都會在那之後得到解答。
楚光對辦好這最後一件事兒還是信心很足的。
沒人生來就會開車,但任何事兒都是可以學的嘛。
況且他自己就是個趕鴨子上架的管理者,早些時候連房子都不會蓋,能力雖然不至於捉急卻也不算太強,心胸更不算太寬廣。
他仍然記得好些年前,他看著玩家們把房子蓋起來,又擔心玩家們蓋個奇形怪狀的障礙物出來封他的“視野”和“走位”,偷偷摸摸背後使壞,於是弄了個“限高令”出來。
然而隨著信任的建立,他逐漸開始發現,麵對一個逼真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世界,他的玩家們對這個世界的感情絲毫不遜色於同樣初來乍到的他。
也正是因此,早在許多個版本之前,他便放心的將許多事情都交給了玩家們自己去處理,讓他們代替自己帶著廢土上的原住民向著新紀元前進。
事實再一次證明,他們做的其實並不壞,甚至遠比自己親自部署每一件事更有效率。
聯盟不可能也不能像過去的人聯一樣,期盼著一步到位的完成所有目標,透支數百年後的未來建起一座無限偉大的烏托邦,再扔下一片滿目瘡痍的廢墟撒手人寰。
比起直上直下的跌宕,他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們走在一條可持續的道路上。
當然,那些都是很遙遠的規劃了,重力井得等到月底才會啟動。
至於眼下,開著全息偽裝的楚光正坐在坤鎮的某間小酒館裡,和一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打著那個被改的亂七八糟的昆牌。
老實說,這亂七八糟的規則能流行起來,楚光是橫豎沒有想到。
不得不說,蚊子老兄在營銷方麵確實是個天才。
相比之下,原汁原味抄遊戲的鼴鼠都顯得有些呆了。
不過,一碼歸一碼,他打牌的技術確實不咋樣,居然被自己一個剛熟悉規則的新人給智商碾壓了。
看著半天憋不出來一張牌的蚊子,右手托腮的楚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快點吧,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抹了把掛在額前的汗水,捏著一遝手牌的蚊子陰惻惻笑了笑,把藏在人群中的近衛兵團的保鏢們都給緊張的忍不住將手伸進兜裡。
“……桀桀桀,哥們兒有兩下子啊,沒想到能把老子這個創始人逼上絕路。”
被他這說法逗樂了,楚光嗬嗬地笑了聲。
“得了吧你,願賭服輸,玩不起就投。”
“投?你高興的還太早了。”
蚊子又是桀桀一笑,抓起了三張手牌,像個反派一樣慢條斯理的擺在了桌上。
“如果老子祭出這張融合,獻上兩張手牌召喚出身騎妮蔻的管理者……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這張金色傳說蚊子一般不會輕易掏出來,往常就算碰巧抽到了也都會藏在手上。
畢竟在“NPC”們的麵前調侃管理者還是有點兒風險的,很容易碰到玩不起的家夥。
不過眼前這家夥能聽懂他說的所有梗,而且還能用普通話和他交流,想來也是個玩家了。
既然大家都是玩家,那就無所謂玩不玩得起了。
看著那攻擊力和防禦力上橫著的兩個8,楚光一臉無語地扔掉了自己的手牌。
MMP!
軍團把老子印撲克牌上也就算了,這狗東西也學著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周圍的牌友們都不帶這個所謂的“創始人”玩了。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看著一臉得勝笑容的蚊子,楚光抬起手在耳旁點了兩下。
覆蓋在他臉上的全息光影一陣晃動,從鼻尖散開了一圈圈的漣漪,露出了那藏在幻影下的真容。
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蚊子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就仿佛走夜路見了鬼一樣。
“管……臥槽!?”
就在蚊子瑟瑟發抖等待著天罰降臨的時候,楚光卻並沒有將他踢下線,隻是拿走了桌上的那張“騎著妮蔻的自己”。
淡藍色的漣漪重新合攏在鼻尖,楚光又變成了之前那副平平無奇的模樣。
“管理者注視著你,以後多積善行德,不要心存僥幸。”
蚊子戰戰兢兢地點頭,右拳光速貼在了胸口,就差沒有挺直腰板起立了。
“遵命!”
晃了晃手中那張牌,楚光將它塞進了兜,丟了張幾百元的鈔票在桌上。
“我就不收你肖像權使用費了,這張卡我買了,以後不許再用了。”
看著那僅有一張的金色傳說,蚊子一臉肉疼地點著頭。
“淦……咳!我的意思是,小的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