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拱手問,樹人輕搖頭,聲音緩慢的說:
“昆侖彆處產出不知,但眼前所結最好莫吃,畢竟,因果太重。”
因果太重?
趙尋安忍不住皺眉,世上法則諸多,沾染便是因果,但有些重,有些卻是極輕。
便如羊吃草狼吃羊,彼此也是因果,但卻遵循大道法則,因果最終落處在天不在人。
人食靈藥也是一般,遵循大道法則之事,不過物競天擇,說不得對彼此都有好處,因果如何便重了?
樹人看出趙尋安心中疑惑,便深深歎了口氣,聲音低沉的說:
“因這棵朱果與我一樣,本來,也是人。”
趙尋安瞬間便明了樹人話中意味,倒吸著涼氣看向朱果,用手輕輕撩起垂落的枝葉果實,真就在樹乾上看到一張臉,一張陷入沉睡的女子的臉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尋安放下枝葉沉聲問,樹人再歎氣:
“我等也是如你一般於他界飛升至此,還未探尋明白便化作草木紮根,再也無法離去。”
“這山穀莫看豐茂,其實大多都是飛升修士化作,能離開儘快離開,呆的越久越危險!”
原來如此,趙尋安扭頭環視,原本覺得碧綠怡人的山穀,如今再看卻多了許多陰森莫名。
“往南去百丈,有幾位將將落下修士,若是可能便幫襯一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樹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閉上雙眸,緩緩陷入沉睡。
趙尋安拱手謝過,大步往南行去。
待趙尋安離開五十丈,樹人猛地睜開眼,輕笑著說:
“真就去了,這般危險場所不知儘快離去,卻在這裡耽擱,九成出不去了。”
“......你這令人厭惡的秉性,何時能改?”
朱果樹冠一陣抖動,露出中間女子臉麵,眼睛緩緩睜開,卻是明亮的超出想象。
“我隻是實話實說,也與他說了儘快離開,如此抉擇皆由自己,與我何乾?”
樹人咧嘴笑,朱果搖頭放下樹冠,再次變得沉默。
行百丈,真就看到五位昏厥與地的修士,一如趙尋安將將,滿頭滿臉的血,氣息孱弱至極。
趙尋安見了忍不住搖頭,狗曰的飛升大陣,人到昆侖魂入輪回,這做的什麼破事兒!
舍不得靈液,趙尋安取出丹藥一人服下一枚,柱香時間便都醒了過來。
在聽完趙尋安講述之後,五人拱手謝過,兩位身穿一般道袍的同門弟子攜手向山穀外狂奔,卻在十餘丈處齊齊撲倒。
趙尋安上前查看,卻發現兩人足底已然生出根莖深深紮入地下。
“趙道兄,我倆可還有救?”
一天縱聲音微顫的說,趙尋安看著從兩人麵容軀體不斷長出的枝葉忍不住歎了口氣,終究是完晚了。
“告辭!”
見兩人模樣餘下三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一天縱踮步躍起,飛鳥般掠向穀外,顯見是位金丹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