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有那麼多的我,難怪是一個花田裡的話花,若真是祖神,天地一切都為己身,可不就是無窮無儘?”
“隻是,我到底在尋找什麼,我,到底是不是,綠洲?”
趙尋安有些茫然的呢喃,若是無有僧人存在,怕是已經確鑿無疑,但僧人乃是自己割裂的魂魄,比之其他便是真正一體。
但是來處,卻是天差地遠。
趙尋安越思量越覺疑惑,真真的陷入了迷茫。
“何至於此,所謂庸人自擾,有時思量的過於多了,反倒不是啥好事。”
有輕柔聲音響起,趙尋安回頭,卻是一位身穿與己一般破舊道袍的老道人,鶴發童顏氣質儒雅,讓人一見便生好感。
“山大師?”
雖是初見,可趙尋安依舊一語言出,不為什麼,便是覺得老道人當是。
“然。”
山大師於石桌坐下,看著落英繽紛輕歎氣:
“數十載未見如此景象,真就有些想啊!”
聽聞山大師之言,趙尋安忍不住向南望,見他如此山大師卻是笑了:
“又想多了,那裡除了枯骨再無他物,且地脈靈氣侵蝕大,說不得再過百多年,便枯骨都沒了。”
趙尋安聞言先是怔,隨之探出神識立時明了,卻原來,隻是一個念頭。
“一念留存數十載,大師可有未儘之事難忘懷?”
趙尋安輕聲問,這般長久未曾離去,除了地縛靈,便隻得是有天大憾事,未得圓滿不能消,除非歲月磨盤輕輕磨,終究煙消雲散。
“自然是有,便是你。”
山大師輕點頭,趙尋安抿嘴輕聲問:
“您是故人?”
“當是,可能比天地滄海還要久遠。”
山大師再點頭,隻是不知為甚,眉頭卻有翹起:
“不過也可能不是,你我得緣相見,今日隻是初麵。”
山大師說的模棱,趙尋安心中卻是明了,禁不住歎了口氣:
“我到底是誰,究竟是不是您那位故人?”
山大師點頭又搖頭:
“本當你是,可細看卻是越發不像,隻是認真揣摩,卻又覺得一般無二,悠長歲月裡花田裡的花見得多了,但如你一般的,真就第一次見。”
趙尋安聞言目光閃動,思量許久認真問:
“大師可能告知,卻是哪點不同?”
山大師伸手接住幾片桃花瓣,一一擺在桌上,輕聲說:
“雖來自不同花朵不同樹,可它們終究叢生桃林,便如花田中的一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