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紙老點頭,與筆老相視而笑,隨之再言:
“可是知曉我倆意思了?”
趙尋安拱手,歎服的說:
“兩位前輩真知灼見遠超我,墨滴天地蘊有文始精髓,精神魂魄與之相合便有領悟,卻比直接給予好了不知多少。”
紙老筆老聞言點頭笑,趙尋安卻是咧嘴:
“隻是不知為甚,總覺差點意思不能化作仙域展開,可是缺了硯之事?”
“自然,去尋硯龜吧,那裡不牽扯感悟,便是勞體,符雖說為精神魂魄與金木水火相生,可根基依托卻是土,與你來說就是體。”
紙老抖手,一張卷軸落下,化作道路直通遠處,趙尋安拱手辭彆大步走,出了院落再次沒了上下高低,心神一陣莫名浮躁,直到步入赤紅山穀才得好。
大大吸了口灼熱空氣,趙尋安但覺通暢無比,三維度的生靈步入二維度,真就不是一般的難受。
山穀裡到處濃煙滾滾,不時騰起的地火直衝雲霄,便趙尋安這般掌握五行真法的仙家都覺有些受用不得。
卷軸化作的道路冒出黑煙,未及多久變得焦黑,好歹未曾燃燒,能與趙尋安指明方向。
大半個時辰後道路消失,前方乃是一大片碎石山地,諸多筋肉糾結的雄壯漢子用鋼鐵編製的鐵簍背起碎石,往半山坡地滾滾濃煙處行。
趙尋安跟隨他們走,不時傳來的丁丁當當聲異常熟悉,所見儘是密密麻麻的鐵匠鋪子。
默念文始真經,第四道本符字牽機,引導趙尋安來到一間不起眼的鐵匠鋪,正在熔石取鐵的漢子與他點點頭,指著鐵砧上的赤紅鐵錠說:
“捶至半成,莫等他煺火。”
言語來得無頭無腦,趙尋安點頭,脫下長衫隻著短褂,捉起一旁的鐵錘用力的打,順暢的聲音惹得漢子矚目,驚奇地說:
“你可是文道巨擘,怎麼卻與打鐵這般熟稔?”
趙尋安凝神捶打鐵錠,沉聲說:
“小子與煉器有些長處,想當年雲山宗這般操持也是常事,許多年不做了,未曾想這手感還在。”
硯龜聞言點頭,不再言語,卻把沉默寡言的漢子們送來的石頭不停往熔爐裡放,一遍遍撇去浮渣輕飄,將赤紅厚重導入模具,水消後倒在一邊。
之後時日趙尋安便是不停捶打鐵錠,而硯龜則是不停熔煉鐵錠,見趙尋安把所有鐵錠打的隻餘半成,又有了新要求:
“十合一捶打,留一大小便好。”
趙尋安點點頭,把錘煉的四四方方的鐵錠十枚疊加,再次捶打起來。
硯龜沉默寡言,用心打鐵的趙尋安也是一般,十數天裡互相言語屈指可數。
本當枯燥乏味周而複始的錘擊,卻讓波瀾心海變得平靜,原本還有的些許雜思為之一空。
捶打過的十枚鐵錠化作一,然後再次疊加十枚化作一,原本黝黑顏色慢慢變作灰白,繼而銀亮,再之湛藍。
待到最後便是諸般變形也未見收縮之際,卻又變作銀亮,隻是比之前厚重太多。
“......這,莫不是星辰銀?”
看著手中方塊,趙尋安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雖說外形氣息一般無二,便是最純粹的金屬性,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