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龍吟?”
不止火靈,便趙尋安這個始作俑者也被驚著了。
當年在雲山宗修習煉器本事時,茂山峰主曾經說過,先天真火堪稱煉器最好火源,但煉出的法寶未必便是極致。
當時趙尋安生出疑惑,極致之火所出為甚不得極致?
茂山峰主笑著與他說:
“便如你文道中人,名士大儒才學淵博至極,教導出的弟子確實個個良才,但可稱巔峰的又有幾個?”
趙尋安聞言皺眉,確實,除了少數些許,名人大儒弟子登得峰頂的真就不多。
“有學識不代表會教,塵世裡那句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與煉器也是一般,雖說自己學識算不得淵博,能引領弟子掌握自我學習提高的本事,那才是真正的名師。”
“便這般先生,才能教導出鶴立雞群一般人物。”
“煉器也是如此,硬熔抹了鋒銳,可出合格良品,但是絕頂之物卻是難尋。”
“反倒不若能出虎嘯龍吟的載命之火,卻是器火交融相知彼此,更能攀上高峰!”
往日記憶與腦中一閃而過,趙尋安搖頭散去雜念,神識探出認真觀察天晷變化,不時送入星辰銀與縫隙。
待得顏色金紅透亮,趙尋安立時取出用力鍛打,經過數次燒錘,原本三截刀身徹底融合為一,化作一厚實鐵錠。
鐵錠燒紅再鍛,隨著叮叮當當聲音漸漸延長形變,終究化作與原本一般無二的形製,趙尋安麵上不見喜,卻是浮起淡淡的憂。
鍛打燒製時神識未曾離開半點,天晷器靈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消散,停下手中動作消散的卻是更快。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一路走下去,卻是聽天由命了。
把刀坯再次燒紅,感知已然弱不可查的天晷器靈,趙尋安略作猶豫還是將之浸入盛滿不明液體的淬煉池。
已然無法回頭,隻得祈求變數發生。
“轟~!”
原本半點氣息未有如若無物的液體,待得刀坯完全浸入立時化作森白火焰衝天而起,卻把茅屋衝了個大大的洞。
便在飛濺的火焰落在趙尋安身上那一刹那,一絲模糊意識與識海裡稍縱即逝,卻引起滔天巨浪,就連丹田混沌也是狂濤不止。
“這,便是太上道意?”
趙尋安輕聲呢喃,用力咬了咬嘴唇,卻是合身跳入了森白火焰!
超乎想象的熾熱臨身,趙尋安感覺隻是瞬間自己的身軀和神識便被焚燒殆儘,連後悔都來不及,瞬間便歸入無儘虛無。
“......我,沒有死?”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億萬年,原本的無儘虛無突有微光球閃爍,原本寂滅的趙尋安的神識再次回歸。
隻是識海空空如也隻有最簡單的思量,卻是靜靜看著黑暗中的那抹光亮,識海半點波瀾不起。
“轟~!”
看似微弱的光亮驟然綻放,瞬間充填滿整個黑暗,億萬星光從趙尋安身邊呼嘯而過奔向遠方,原本死寂寧靜的世界,如今到處都是各種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