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正因如此,我倆步入禁地時道門死活不讓入門,卻是與了個不得隨意屠宰的珍獸身份,如今想來心情屬實有些複雜。”
蠱僧說的明白,趙尋安輕點頭,扭頭看著紅蜓皺眉問:
“我還是不明,你與我的恨意到底從何而來,便不能說個明白?”
“您這般了不得的人物,哪能知曉我等微末心思,夏蟲不可語冰,說與您還不夠麻煩!”
紅蜓嗤笑飛走,蠱僧咧嘴笑,跟著遠去,趙尋安見了忍不住挑眉,怎麼有種夫唱婦隨的感覺?
十年歲月逝去,鑒字道本的文始精髓始終未得,趙尋安的耐心在慢慢消磨,雖說每過月數時間便能在喀拉小世界與萍兒相會,但一乾兄弟還在福祿堂等待,實在不能再耽擱了。
畢竟星空大道難走,沒有頭緒之前大家夥還是要與如今通天路一路向上,豈能因著自己耽擱。
就在趙尋安萌生去意之際,卻在一次於東部山巒觀看劫數演化的雷海時,有了莫名發現。
便在雷蛇亂舞之地,一處山崖之下不斷有鑒字道本文始精髓氣息傳出。
久尋不得的趙尋安來不及過多思量,顧不得被劫數牽扯,化虹直衝而去,一同觀看的米二白立時急了,忍不住大聲呼喊:
“可是傻了,讓彆人的劫雷牽扯隻有壞處沒有好處,趕快回來!”
米二白是扯著嗓子喊得,聲音便雷霆都壓不住,隻是趙尋安心念已決半點不睬,直衝山崖之下飛去!
距離山岩不及五丈,雷光下分毫可見,強烈氣息乃是於一副有些模糊的岩畫傳出,趙尋安靠近欲待仔細瞧,眼前景象卻是驟然一變。
青天白日乾坤郎朗,數百仙家與翻滾雲海跽坐,身前矮幾擺防護文房四寶,一身後背光如輪的仙家大德正在教授文章:
“勿以聖人力行不怠,則曰道以勤成;勿以聖人堅守不易,則曰道以執得。”
“聖人力行......因彼而守,我不自守。”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忍不住挑眉,仙家大德所言正是文始真經宇字篇內容,難不成眼前幻象,卻是數十萬載前仙家大德正在傳授文始真經?
趙尋安皺眉思量,怎知仙家大德徑直看了過來,皺著眉頭說:
“明知今日大堂講義,為甚偏要遲到,真經內容可是記得嫻熟?”
見仙家大德直勾勾盯著自己,趙尋安卻是猛吸一口涼氣,指著自己的鼻梁骨問:
“你、您,說的是我?”
“儘是廢話,滿場遲到的又有哪個?”
“卻問你,是非好醜,成敗盈虛,造物者運矣,皆因私識執之而有又會如何?”
仙家大德沉聲問,趙尋安又是一口涼氣,真就是與己言語,看來所處並非幻境,難不成是時光留痕?
思量間見仙家大德麵上不喜漸重,趙尋安緊忙答:
“於是以無遣之猶存,以非有非無遣之猶存,無曰莫莫爾無曰渾渾爾猶存。”
“然!”
仙家大德滿意點頭,一乾跽坐仙家禁不住議論紛紛,文始真經開壇講經未及多久,最難的便是跳脫提問,竟能一字不差言答,卻是好本事!
“倒是精靈,我再問你,天下之理,小不製而至於大,大不製而至於不可製,何故?”
仙家大德再問,言語剛落趙尋安便接著說:
“故能製一情者,可以成德,能忘一情者,可以契道!”
“真就不差,之前不過潦草講了一遍,卻自己補全直到如此,小子,你的記性悟性真就遠超一般!”
仙家大德滿意點頭,眉頭一挑卻是又問:
“豈曰無衣?”
趙尋安聞言一愣,這般沒頭沒尾言語和文始真經半點不搭,卻是如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