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希暮將壯漢扔在地上的手牌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隨即舉起手牌,“你說這是我商序引的手牌?”
壯漢:“難不成還有假?我能拿我兒子的命來玩笑?”
謝希暮扶著梁鶴隨,冷笑了聲,隻見壯漢對周圍看戲的客人道:“在這兒吃飯的,都有手牌在,若是不信,可以對上一對。”
定湘侯夫人是相信謝希暮為人的,最先站出來,“那就對上一對。”
兩張手牌放在一起,從字跡到木質都如出一轍。
定湘侯夫人眉頭一皺,“的確是一樣的。”
圍觀看客頓時議論紛紛,還拿著筷子飯碗的趕緊扔開。
“你說這是商序引的手牌,我暫且不論。”
謝希暮看著壯漢,“可但凡在我店內吃飯的,都會留有一張票據,上頭寫明菜品和價格,你有嗎?”
壯漢擺手,“那東西吃完飯就扔了,怎麼可能還保存。”
“好,就算你扔了票據,在我店內用過飯結賬的客人,都會在名冊上留下名字,因著商序引新開張,
故而一個月內在店裡用過飯的客人都會記錄在冊,我們會給每一個客人都準備薄禮送上。
你的名字叫什麼?可在名冊之上?”謝希暮看了眼結賬的夥計,招手讓他送來名冊。
在商序引結過賬的客人,夥計都會要求留名,大家不知道這是商序引什麼規矩,今日聽謝希暮一言才明白。
若是沒用過飯的人,根本就不會留名。
“我”壯漢眼神飄忽起來,“昨夜是我家親戚帶孩子來用的飯,他目不識丁,根本就不知道寫字。”
“是嗎?”
謝希暮牽唇一笑,眾人隻見她上前一步,將手牌舉起來,“那就再說回手牌的事。”
眾人一愣,隻瞧女子語氣堅定:“我說你這手牌是假的,你服還是不服?”
壯漢挺起胸膛,“胡謅什麼?這手牌怎麼會是假的,你有證據嗎?”
“我還真有。”
謝希暮讓阿順取來燭盞,對著周圍看客道:“諸位客人,請上前一步來看。”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女子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侯夫人,可借你手牌一用嗎?”謝希暮看向定湘侯夫人。
定湘侯夫人連忙遞過來。
謝希暮將兩塊手牌一一從眾人眼前遞過去,“這是未被火烤過的木牌,看似並無差彆。”
說著,她將定湘侯夫人的手牌頂端在火苗上頭過了兩下。
拿到眾人跟前時,上頭顯出了數六十五。
“我趙矜開店不是一日兩日,知道這商界裡魚龍混雜,故而在開店前就讓人用特殊的藥水在手牌頂端寫上號子,
定湘侯夫人這是第六十五號,說明您今日是店裡第六十五位客人。”
謝希暮看著眾人,條理清晰,“商序引承蒙大家照顧,這些日子來生意很好,但客人多廚子少,每日隻得限量接客。
每個手牌上都有號子,過火才能顯出來,水火不侵。”
壯漢見狀咽了口唾沫。
門外,謝識琅瞧著女子行為處事十分周全,他緊皺眉頭才一點點鬆開,唇角也不由深陷進去。
他的小姑娘知道保護自己。
這很好。
阿梁也讚道:“咱們夫人就是得了主子您的親傳,如此聰慧,讓壞人占不了便宜。”
“她慣來是聰慧的,與我無關。”雖然這麼說,但男子眼底還是彙聚了驅散不開的笑色。
“咱們再來看這位客人的手牌。”
謝希暮將壯漢拿過來的手牌放在火裡過了好幾遍,上頭都沒有數字顯現。
“這是假的!”定湘侯夫人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