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著你。”
謝識琅批折子間隙抬起眸來,瞥了眼她,“湊巧同路,見你忽然調轉方向,不是回梁家的路,
我以為你們走錯路了,想提醒你們。”
“……”
竟然是如此。
謝希暮越發無地自容起來。
偏偏謝識琅還轉過臉來,看著她,“你不必覺得不自在,我沒覺得有什麼,
梁鶴隨是我同僚,我幫他家中內眷,這並不逾矩。”
“……”
謝希暮心裡不好受,冷笑:“的確,他幫你查蔣毅,你幫他的忙,也算是互幫互助了。”
男子手中執筆一頓,車內氣氛登時又陷入沉寂之中。
二人沒說幾句就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就連阿順都體會到了些許不自在,想要出口相勸,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今日已經試探了自家姑娘的意思,雖然她看不出姑娘究竟會不會原諒家主。
但好歹姑娘沒有一口否決。
故而這二人起了口舌,阿順也不敢開口勸說。
興許二人說著說著,姑娘就回心轉意了也不一定。
阿梁趕車到了最近還開著的醫館,馬車夫的傷勢最重,阿梁先將車夫扶了進去。
緊接著阿蟒也抱著人下車。
輪到謝希暮,她下意識看向謝識琅,“要不我還是自己……”
男人緘口不言,重新將她抱在懷裡,步伐穩健地下了馬車,進了醫館。
醫館位置不大,外間有個穿著褂子的老頭兒替馬車夫包紮。
謝希暮被人抱到外間看診的椅子上時,老頭抬起眼皮子瞥了眼情形,見沒有重傷,繼續替馬車夫醫治。
“大晚上的,我就要閉館了,最近那殺人凶犯鬨得厲害,我還以為你們是被凶犯追到這兒逃命的。”
老頭兒手上包紮著,一邊同阿梁搭話。
阿梁抬眉,打趣:“那大夫你膽子還挺大,以為是凶犯還敢開門。”
老頭兒聞言嗤了聲:“活了七八十個年頭了,見了那麼多活人死人,鬼都不怕了,還怕人。”
馬車夫呲牙咧嘴,“大夫您輕點。”
老頭兒搖了搖頭,“摔破了頭,這段時日就不要再亂跑了,待在家裡頭休息半個月功夫,開些藥回去給你自己敷著,
煎服的藥一日三次,飯後吃,彆忘了。”
給馬車夫看後,大夫又替阿順看傷,因著滾下馬車,手臂一大片擦傷和淤青,不過好在沒磕著腦袋。
“你們這一行人是怎麼弄的?撞了車?”
大夫皺著眉頭,走到謝希暮跟前,一眼就看出姑娘是腿腳受了傷,頓下來就要撩起她裙擺。
謝希暮愣了下,不自覺腳往後撤。
“大夫,醫館中可有女大夫?”謝識琅出聲問。
老頭兒跟著反應了一會兒,才笑道:“你們這幾個後生伢子,我這老倌子都七八十歲了,
我孫女子都比這小姑娘大,你還不放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