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過去,謝樂芙才回過神,手下的宣紙已經布滿了郝長安的這幾個字。
“……”
她當真是瘋了。
擔心郝長安等會兒過來發現,她慌忙將紙張揉成團,扔進渣鬥內毀屍滅跡。
這才覺察到郝長安靠在靠背椅上睡著了。
白日裡他不到卯時便起身去上朝。
想來是真的疲憊了。
謝樂芙輕手輕腳,將榻上疊的薄被拿過來,蓋在他身上。
男子睡得很熟,睫翼耷拉下來,唇微微抿著,比早幾年她認識他的時候,輪廓更發分明些,少年人的青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成熟穩重。
短短幾年,就從剛入朝的新科進士,坐到了禮部尚書之位。
很是不易的。
謝樂芙靜靜地打量著郝長安,越發覺得,自己這個混世魔王,同郝長安很不搭。
就比如此刻。
他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睡著,謝樂芙卻生出一種想作弄人的心思。
鬼使神差般,她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尖,遊移到鼻梁骨的位置,又經停眉眼,恍若在描摹一幅動人的畫卷。
他的五官生得極好,鼻梁骨高挺,眉眼輪廓深邃。
難怪,惹得京城諸多貴女喜歡。
一想到這個,謝樂芙就來氣,恨不得徒手將人給掐醒。
“還要摸多久?”
男子冷不丁說話,嚇得謝樂芙險些跌坐,忙不迭收回手,“你醒了。”
隻是手還沒收回去,就被人攥了個正著。
謝樂芙隻感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便跌坐在男子的腿上。
“你乾嘛?”
她整個人都懵了。
郝長安緩緩睜開眼,感受到嬌軟身軀窩在自己身上,眸底閃過一抹晦澀難懂的黯色。
“你方才對我乾了什麼?”
謝樂芙愣住,“我、我方才就是,看你睡著了,擔心你著涼,好心給你蓋被子啊,
你……你怎麼還恩將仇報。”
“我恩將仇報?”
郝長安嗤了聲,攥住人的手腕,“方才難道不是某人趁我睡著,對我上下其手嗎?”
“你彆太不要臉,誰對你上下其手了。”
謝樂芙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推搡著他的胸口,“你、你真是狗咬呂洞賓,鬆開我。”
郝長安垂下眼皮子,靜靜地看著她,“狗咬呂洞賓?”
謝樂芙瞧見對方的反應不對勁,這才轉移話題“你、你這樣摟著我做什麼,還不快將我鬆開,要是讓人瞧見,誤會了怎麼辦。”
“要是讓人瞧見,彆人會誤會什麼?”
郝長安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話讓謝樂芙心跳飛快,“誤會、誤會……”
“誤會老師和學生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郝長安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沒有的事。”
謝樂芙偏開臉,“咱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怎麼就什麼不可告人了,瞎說八道。”
禁錮在她腰上的手忽然鬆開。
謝樂芙得以起身,轉頭瞧見男子麵不改色地整理衣襟。
雖然距離拉遠了,但總還是尷尬的。
“你今日怎麼看上去這麼累?”謝樂芙轉移話題“有很多政務嗎?”
郝長安嗯了聲“我要離開京城了。”
“離開京城?”
謝樂芙恍若感到自己的心都跟著被人捶了下,“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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