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腦袋裡頭到底裝了些啥啊?”
“你到底咋想出來咱要弄點蒙汗藥乾一票的想法的?”
“咋地?”
“咱光著個頭,出身遼東山裡頭,咱就必須得是個山大王,必須得乾點打家劫舍的黑店買賣才行?”
彪掌櫃這會兒看著解縉,真就是咬牙切齒的在說話。
侮辱!
天大的侮辱!
雖然他彪掌櫃確實進過山殺過人,可他那不是劫道啊,他是碰上劫道了的,他反殺了對方。
他才是受害者啊。
他好人一個來著!
結果呢,對麵這解縉這狗東西張嘴就來啊。
什麼就自己要下蒙汗藥了?
什麼就自己要乾一票了?
自己和屋裡那位財神爺可還沒正式見麵呢,結果這小子就開始敗壞自己名聲,那還得了?
眼見著彪掌櫃的眼神愈發的不善了,解縉後背都濕了,趕緊擠出一臉諂笑討好的連連作揖。
“彪掌櫃,彪哥,我錯了,小弟錯了!”
“是小弟聽錯了!”
“小弟胡塗了,您大人大量彆跟小弟一般見識!”
“不過,您彆怪小弟好奇啊,您這從遼東過來才半年呢,怎麼就攀上胡爺的關係了?”
“這位有錢是不假,可更有權啊,小弟勸您一句哈,您可千萬彆得罪屋裡這位,不然樂子可就大了!”
要不怎麼說解縉這小子機靈呢。
看似又是討饒又是提醒替人著想的,可實際上轉著彎兒的還是在打聽消息呢。
彪掌櫃也不傻,橫了對方一眼後,眼見著耽誤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乾脆懶得跟他掰扯了,直接丟下句“你自己進來就知道了”,然後扭頭走進了正房。
胡大老爺這會兒正盤腿坐在炕上逗弄自家小丫頭呢。
小丫頭顯然是第一回見著這麼稀奇的玩意兒。
說是床吧,這剛進門一扭頭就看見這玩意兒了。
誰家床放在正堂裡頭啊。
可說不是床吧,看看角落裡那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被子,這顯然是昨晚上蓋過的。
關鍵是屁股下頭雖然硬邦邦的,但一陣陣暖意襲來,簡直不要太舒坦。
“這東西啊,叫炕!”
“咱們這邊如今還不算冷的,在遼東那邊這時候那才叫真的冷。”
“所以啊,他們沒這個炕,這冬天是真熬不過去!”
“他們吃飯睡覺,都是在這炕上的,暖和啊!”
胡大老爺笑眯眯的給小丫頭解釋著屁股下麵這東西,甚至等彪掌櫃進來的時候,胡大老爺都已經開始給小丫頭說起這炕不是有火在下頭燒,實際上利用的是煙在加熱了。
彪掌櫃一進來聽得這話,頓時一愣,而後咧著嘴笑到。
“哎嘛,胡爺您是個明白人兒啊!”
“彆說這應天城了,就是咱遼東那邊,也不是啥人都能搞明白這炕裡頭的彎彎繞的。”
“我家隔壁那小子到現在還以為這炕裡頭是一直有堆火在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