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搖搖頭：“虧了，法器都折在裡麵了。”
馮靖宇點點頭，繼續念叨。
“也是，我這等資深九層，都搶不到一塊太虛令碎片，何況韓師弟你，彆灰心，下一趟洞天試煉，也許你就到我這個境界了，甚至比我強，到時候，未必不能得到太虛令碎片。”
“不過，這一次我並未去參加玉京太虛令的爭奪，而是兩個月都耗在火魔部落中，我對自己有自知之明，玉京太虛令，絕不可能落入我手，與其如此，何必浪費時間。”
“對了，韓師弟，你死了幾次，我在洞天世界中，足足死了三十多次，真是酸爽啊。”
說道死亡此時，馮靖宇周身的殺氣，不可抑製的震蕩起來。
“降臨後，從部落巫的口中，打聽到關於洞天世界的消息後，恰好部落最近的火魔族一處部族的出現了太虛光柱，我同一些道友趕到之後，被一頭火魔直接燒死，我不信邪，降臨後再去，足足被殺了七次，我才將之殺死。”
“不過，那太虛令也早就被人搶走了，渣都不剩。”
“兩米五左右的火魔，一隻手就能捏死我，嘿嘿。”
本來隻是安靜聽著的韓易，突然眉頭一皺，深深看了馮靖宇一眼，接著，又轉身看向周圍，仙艦之上的其他人。
“馮師兄，伱的狀態不太對，你發現了沒？”韓易沉聲問道。
他最開始沒想到這方麵，但剛才聽到馮靖宇嘮叨的話，突然才閃過這個念頭。
廝殺的次數，強度提升了，確實會在短時間內，急速提升廝殺技巧，練就一身殺氣。
但這裡，有個致命問題。
廝殺多了，死的次數多了，便會對死亡缺少更深的敬畏感，簡而言之，死著死著，就沒那麼畏懼死完了。
這有好的一方麵，那就是真的在生死廝殺時，悍不畏死，能發揮出更強大的戰鬥力、爆發力。
但也有致命的問題，那就是會極大削弱修士對死亡的敬畏之心。
韓易突然回想起兩個多月前，在登上仙舟前，他從馮靖宇口中，得知第一屆洞天世界的內門弟子，足足有六成的人，在這十二年中隕落。
這比例高的嚇人。
如今看來，根源竟然在這裡。
他恍然大悟，同時又有些慶幸，自己在洞天世界中，除了自殺的三次，滿打滿算，也就是在第二次降臨後，爭奪太虛令碎片時被靈戰宗謝荊山殺死。。
第一次死的時候，他還有心悸不已的感覺，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因為是自殺，有準備，並未有那種感覺。
韓易推測，如果那種被殺的心悸感覺一直多次持續，自己對死亡會變得越來越麻木，這種麻木，在可以無限複活的洞天世界中，並無不妥，但到了外麵，卻問題極大。
甚至可以說，死得多了，道心有缺。
韓易將視線從馮靖宇身上拉回來，看向三位站在仙舟儘頭的金丹期修士身上。
連他都察覺到了，這三位金丹期修士，不可能不知道。
其中緣由，也不難猜，洞天試煉這種行為，雖是揠苗助長，又何嘗不是在短時間內，催生出更強的弟子，更多的築基期。
是非對錯，他並非當權者，不好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