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德維希聽完詳情之後,眉頭緊鎖,頓感無比棘手,畢竟關乎生命力這種玄乎的存在,連萬試萬靈的聖水都不起作用,她更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出解決辦法。
“大抵的情況就是這樣,不用有心理負擔,不管成功與否,我們的交易都不會有變化。”
玉麵狐疲憊一笑,安慰道。
這樣的話讓黑德維希多少放下點緊張的心緒。
不管怎麼樣,至少得試試吧,在救治病人方麵不戰而降不是她的作風。
幾人走到某棟木屋門口,旁邊栽種的花花草草很多,路易斯眼尖,能看到放在一旁用木頭打造成的兒童玩具,像木馬、搖床之類的,數量不少,且明顯不止出於一人之手。
看得出來,對於這個未降生的孩子,整個狐人村都抱以了十二分的期盼。
但誰都沒想到卻是等來了一條由失望和恐懼堆砌的死路。
“現在她的狀態很不好,就讓我帶你進去吧。”玉麵狐話是跟黑德維希說的,眼睛看的卻是路易斯。
路易斯清楚她的意思,主動開口:“我在外麵等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喊一聲。”
“嗯。”
目送二人走進木屋,一邊的狐七眼珠轉轉,主動湊過去找路易斯聊天。
她這個平日裡就喜歡滿世界轉悠的性子,能在這裡待上這麼幾個月,全靠幾乎沒有感受過的稀罕同族氛圍跟長輩關懷,隻是安穩的日子待久了,她那冒險屬性就越發按捺不住,早已經開始了蠢蠢欲動,如果不是狐二病危,這時候離開多少沾點“禽獸不如”的話,她恐怕已經想辦法“告辭”了。
既然現在走不了了,但能和外界人聊聊天也是不錯。
儘管每段時間玉麵狐都會出去收集一些刊物、影視進來,但又哪裡有能通過外麵的人了解得多。
“走走走,我釀了點酒,但她們都不喜歡喝,咱們喝一杯,狐六你也來,幫忙做個裁判,客人來了不得好好招待,姐姐不會怪罪的,這叫待客之道”
聊了幾句之後,狐七就自來熟地招呼路易斯和狐六去她家裡喝酒。
待在這裡空閒時間很多,什麼園藝、廚藝、釀酒都被她學了個遍,但因為總喜歡搞創新,導致沒多少人願意喝她的酒,吃她的菜。
剛好路易斯也想通過她們口中了解更多關於狐人的情報,無關什麼戰略方針,純粹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嗝,你說得沒錯,大衛國現在再怎麼輸血都站不起來了,但他們都是活該!貪得無厭!你不知道我當初剛開始環遊世界的時候,都在那裡看到過什麼.”
話題不知怎麼地就扯到了早已攻守易型的大衛國身上去了。
狐七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張口大罵,說起了當初她還懵懂無知,剛剛開始環遊世界碰到的不平之事,說到氣憤之處,更是拍案而起。
在日本曆練這麼幾年,路易斯已經學會了不輕易在陌生人麵前揭下自己的麵具。
“嗬嗬,你的觀點有些偏激了。”他冷靜地指出。
十五分鐘後。
“就該把大衛國人都統統扔進焚化爐!連脂肪都不能浪費,一層層刮下來做肥皂,再用五十萬賣給世界各地他們的後裔!讓他們用前人積攢的民脂民膏,來清洗他們身上滿身的汙垢!”路易斯踩在桌子上,踢翻了酒杯,滿臉通紅地呐喊。
“冷靜、冷靜!”狐六滿頭是汗地勸說,連忙給狐七甩眼色,這就是你所說的待客之道嗎?
還有這家夥怎麼回事,明明剛剛看上去還一臉溫和,怎麼兩杯酒下肚就變成了這副模樣,狐七你是不是又在酒裡亂加“奇思妙想”啊魂淡!
“蕪湖!哈哈哈,我支持你的想法!”狐七煽風點火,激動地舉起酒杯,大口暢飲,大有這樣子找到了知音的歡快。
狐六捂住腦門,得了,兩個反人類的酒鬼,果然狐七的酒不能亂喝。
不對我是狐人來著。
反人類不反我啊!
那沒事了。
真要是以後這二人惹出什麼事來,就給葉捷姐姐頭疼吧。
狐七家中持續熱烈,跟狐二狐三家裡的氣氛完全不同,此時這間木屋就顯得極其沉悶。
憔悴不堪的狐三一直沒有說話,隻是跟進門的玉麵狐和黑德維希點點頭,眼神交彙一遍便當做打過招呼,然後依舊呆呆坐在特意布置的病床旁邊,看著沉睡的狐二愣愣出神。
如果說外麵還需要多觀察才能看出對孩子的期盼,那麼屋內,則是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所有有棱角的家具都被包上了防撞角,四處鋪滿了定製的狐人形象可愛角色貼紙,還有各種的單詞表,孩子還沒出生,他們已經在考慮孩子會跑了,甚至為了定下孩子的母語而經過一番爭論。
最後還是選定了北聯的語言,也是老師教導他們的最初語言作為孩子的母語,以作為一種傳承。
病人側躺在床上,肚子不算特彆大,屬於正常大小。
“有去拍過B超嗎?”
“拍過,嗯.醫生也不知道正不正常,因為他從醫這麼多年也沒有看過狐人的B超,但總體而言,孩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發育過程也和人類相似。”
有特事局幫忙,專門給狐二做產檢並不難。
黑德維希聞言點頭,從背包翻出簡單的檢測裝置,對躺在病床上的狐二進行了一番常規的檢查。
就是這麼一個初步檢查,她大概就明白了為什麼會連葉捷的聖水都無法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