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深夜的醫院走廊安靜的令人心底發慌。
頭頂的燈光忽的跟接觸不良似的,光線明明滅滅,更是營造出一種恐怖驚悚的氣氛。
腳步聲裹挾著強烈的壓迫感,自身後由遠及近而來。
沈又安停下腳步,緩緩轉身。
看清那張臉,虞若歡瞳孔驟縮,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是你。”
沈又安笑吟吟道:“虞同學,好久不見。”
虞若歡雙目緊盯著麵前這張臉,沈又安出來的匆忙,忘記戴眼鏡,一張沒有遮掩的麵容就這樣展露在虞若歡眼前。
虞若歡冷笑一聲:“沈又安,你怎麼會在這?”
“私事,不便告知,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轉身徑直離去。
虞若歡雙目緊盯著沈又安離開的背影,眼中簡直要淬出毒來。
“沈又安,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些日子祖奶奶病重,二叔又出了事,家中亂成一團,她還沒功夫收拾沈又安,倒是又讓她過了段安生日子。
但她的安生日子,徹底到頭了。
虞若歡撥了個電話出去,虞弗笙接到這個電話,語氣十足不耐。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父親,您不是想要冷家的神藥來救祖奶奶嗎?”
虞弗笙皺了皺眉:“說。”
“您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一定讓冷杉那老頭子乖乖把神藥交出來。”
“你有辦法?”
虞若歡翹起嘴角:“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
“彆讓我失望。”
“但是父親,如果我做到了,您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想要什麼?”
虞若歡回頭望向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我要婚姻自主。”
古家雖清貴,卻是有名無實權,父親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古家從一開始就不是父親的擇婿標準,他瞄準的是溫家以及握有蕭家軍的蕭家。
說起來蕭家也算是虞家的死敵,多年來隱忍蟄伏,可正因如此,父親才一心要除去這個心腹大患,不費吹灰之力的辦法,就是聯姻。
把她這顆棋子深深的插入蕭家,隻待時機引爆,拿下蕭家便可不費一兵一卒。
可她怎能甘心,她必須要為自己籌謀,不至於淪為棋子的命運。
“口氣倒不小,是不是為了古家那小子?”
虞若歡咬了咬唇:“父親明知故問。”
“那小子是不錯,古家的門第也配得上你,可惜早前宴會上鬨的那一出還嫌不夠丟人嗎?”
“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
“好,如果你能讓古家那小子改變主意,我就依你。”
“但如若不能,你必須乖乖聽從我的安排。”
手術室的燈滅了,冷彥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傷及了大動脈,出血過多,幸而送來的及時,手臂保住了。”
冷彥說著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助手趕忙攙扶住他。
冷彥年紀大了,已經很少親自主刀手術,更彆提是這種小小的外科手術,可誰讓裡邊那位姓古,麵前這位更是惹不起的虞家人呢。
“辛苦冷醫生了,對了,冷老爺子近來身體可還好?”
冷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大哥他身體還好,勞虞小姐掛念。”
“是嗎?勞煩幫我轉告冷老爺子,明日一早,我將登門拜訪。”
冷彥有些奇怪,這虞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上次出了星霜那事後,大哥就準備跟虞家撕破臉了,雖然他覺得大哥這做法是不自量力,總歸矛盾是擺在台麵上了,這虞小姐還要明目張膽的去拜訪大哥,是想做什麼?
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古璧塵轉入了病房,打了麻醉,人還昏迷著,燈光下,少年的麵容比身後的白牆還要蒼白。
虞若歡盯著他的睡容看了一會兒,抓著他的手喃喃道:“古璧塵,這一次是你主動的。”
你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