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多反應之下。
時間匆匆。
八月十號,星期四。
上午九點,在石市高木區,一處遠離農村的田地裡。
“吼—”
“轟隆—”
“嘩啦嘩啦—”
隨著張北行將那一套暗勁版北派八段錦順利打出。
虎嘯滾雷,江河奔湧之聲從他的體內傳出。
聲音震耳欲聾。
【檢測到主人已完成建議:虎豹雷音,氣血長存】
【建議獎勵已發放,目前主人所持有能力點數為:57.1→58.6】
【虎豹雷音,氣血長存進度已刷新,當前進度:0/3】
聽著係統的提示音久違的從耳邊傳來。
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血液在暗勁版北派八段錦的帶動下,粘稠如汞漿。
呼吸間也有綿綿雷音傳出。
張北行捏了捏拳頭,發現自己的暗勁在練完後,渾厚了不少。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進行收式。
在屬性突破了100,身體素質達到了人體極限後。
張北行打起暗勁版北派八段錦,也愈發的遊刃有餘起來。
雖然打的過程中還是免不了有些痛苦,但比起之前,總歸是要好了不少。
正當張北行抄起長槍,準備再打幾遍嶽家槍時。
“爸爸,您的兒子來電話了,爸爸,您的兒子來.”
急促的手機鈴聲從兜裡傳出。
張北行掏出來一看,就發現來電之人是陳峰華。
見此狀,張北行輕咦一聲,選擇接通。
就發現電話那頭的人不是陳峰華,而是許久未見的陳峰華父親,陳鴻國,陳老爺子。
“張宗師啊,有空嗎?”
撥通電話,陳老爺子直言道。
張北行愣了愣,隨即道:“有空,不知陳泰鬥所謂何事?”
“哈哈哈,也沒什麼,主要是尋思著你和劉老弟好久沒來了,甚是掛念,加之劉老弟今天也剛在外地忙完,回到石市,就想著在今天邀請你們來我陳家一聚,不知張宗師可願賣老夫一個麵子啊?”陳老爺子笑嗬嗬的說著。
聽到這話,張北行有些驚喜,想不到劉老師回來啦?
當即應道:“陳泰鬥您這話說的,這種事您都開口了,我難道還能說二話不成?您稍等,我現在在郊區練武,馬上就過去。”
“誒,好嘞,那我就在家恭候你們到來了!”
得到張北行的肯定答複,陳老爺子也很是開心。
畢竟張北行都宗師了,站在大夏武術圈的頂點,地位超然。
但就是如此,其在和他說話時,態度還是沒有任何轉變。
這就讓陳老爺子覺得很舒服,愈發感覺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
張北行這小子,完全就是他孫女婿的不二之選!
“柔柔,你說說你,怎麼一個暑假也不張羅著去找你張叔玩呢。”
“天天就在宅在家裡看你那甄嬛傳,我瞅你現在都像甄嬛!”
陳家莊園裡,陳老爺子掛完電話,扭頭看著陳柔柔說道。
陳柔柔:“.”
“這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了?”
“我出去玩你們說我,我宅家裡看電視你們還說我,我是薛定諤的貓啊,能夠同時共處在兩個狀態下?”
……
上午十點。
在回家換了身衣服,給爸媽說了一聲有人找後。
張北行騎著初中時父母給他買的小單車,簡單而又質樸的來到了這裡。
看到這一幕,那在門口等待接待的管家都懵逼了。
他在陳家工作這麼多年,見過各種各樣開豪車過來拜訪的人,但迄今為止,就還是頭一個遇到騎單車來的。
關鍵這還是陳老爺子的貴客,他們大夏最年輕的武學宗師!
“或許這就是宗師風範吧,簡單,質樸!”
管家憋了良久,這才道出了如是的話語。
隨後就趕緊上前迎接。
帶著張北行來到了會客廳。
陳老爺子和劉老師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張北行看到二人,先是尊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
見此狀,陳老爺子也是連忙回禮,上前迎接,請張北行上座。
親自為二人倒上一杯茶後。
陳老爺子看著劉邑和張北行,笑眯眯的道了起來:“劉老弟和張宗師還真是大忙人啊!自上次一彆後,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吧,著實是讓老頭子我想念的很啊!”
兩人都是人精,聽到陳老爺子的話後,哪兒還不懂陳老爺子這是在怪罪他們成了宗師之後,就不找他聯係,把他當工具人了。
劉邑打個哈哈道,舉起茶杯:“主要是這但時間比較忙,好不容易突破了宗師,總得穩固穩固,一時耽擱,竟忘記了時間,老弟我在這裡以茶代酒,給老哥賠個不是!”
張北行也跟著道:“晚輩這段時間忙於在四處奔波,未能前來看望陳泰鬥,還望陳泰鬥見諒!”
見到他們二人這樣,陳老爺子眼底露出笑意。
他連忙起身,擺了擺手,責怪道:“你們這弄得,搞得就好像是老夫在問責一眼,這樣,老夫也敬你們一杯,慶祝你們師徒二人,一門雙宗師!”
“好!”
說著,三人就抬起茶杯,一飲而儘,隨即暢聊了起來。
無非說的就是近兩個月發生的事情。
也是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
張北行想到了自己之前從網友那裡獲得的建議。
其中有很多都是現實中所沒有的東西。
比如說流水碎岩拳,炁體源流,雷法千鳥……這可全是一些虛構作品裡杜撰出來的,離譜大家了。
還有一個是讓他自創武學的。
這個倒是還算靠點譜。
張北行不禁想到了大宗師的條件,不禁開口問道:“陳泰鬥,請問證道大宗師的話,除了要萬般皆通和自創絕學外,還有什麼所需要的條件?”
“並且成為了大宗師之後,會出現什麼變化呢?”
這也是張北行所疑惑地一個點,他當初從李小龍留下來的筆記裡,隻看到了成為大宗師的條件。
那就是萬家皆通,獨創絕學。
李小龍為此創出了截拳道,可惜終究是差之甚遠,到死都難見大宗師之影。
但是提升到大宗師後他能夠獲得什麼,為什麼要成為大宗師,李小龍卻隻字未提。
總不可能成為大宗師之後,所獲得的就隻是個稱呼上的變化吧?
那樣子的話,總感覺有些德不配位啊!
聽到張北行的詢問。
陳老爺子一愣,隨後想了想,便道:
“張宗師,你這兩個問題問的著實刁鑽,大宗師的條件的話說實話,老頭子我這段時間翻閱了諸多前輩所留下來的心得,也沒有什麼頭緒,畢竟古往今來,能成為大宗師的人屈指可數,具體條件如何,其實大家都不清楚,除了萬般皆通和自創絕學這兩個公認的之外,其他的,都隻能夠全憑自身感悟,自己摸索才行。”
“至於那大宗師的變化,雖然迄今為止數百年都沒有人證明過,但是據說,成為大宗師之後,自身的勁氣出現某種奇特的變化,並且壽元也會隨之增長,延年益壽,不見老態,如那張三豐,相傳活了二百餘歲。”
“張宗師,你莫非是想要更進一步,成為大宗師嗎?”
陳老爺子看著張北行問道。
並不是很意外。
畢竟張北行的天賦就擺在那裡,二十一歲就成為宗師了。
但凡是個有野心的人,都會想著要更進一步的!
隻不過.
這件事很難!
甚至說它不可能實現都不為過!
因為前人留下來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迄今為止對於大宗師的記載,也僅僅隻能從張三豐,達摩,呂洞賓這幾人留下來的筆記中,找到寥寥幾筆而已。
若在往前追溯到秦漢時期,因為曆史久遠,甚至都沒有大宗師的一筆一字。
甚至都有不少人開始懷疑,這個武學境界是否真實存在?
因此,縱使張北行的天賦很好,陳老爺子對於這件事也並不是很看好。
不是覺得張北行不行,而是因為大宗師這個境界,太遙遠不真實了。
起碼距今七百年裡,沒有出現過任何一位大宗師,不論是野史還是正史記載,都沒有!
這可是七百年啊!
七百年不曾出現過的事物,你說如今有可能誕生,這誰能信?
對於陳老爺子的心裡想法,張北行渾然不知。
隻是在聽到了陳老爺子的話後,點了點頭。
同時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在半年內就證道大宗師!”
這並不是狂妄,而是有底氣!
憑借著係統,張北行有自信,自己隻要能找到方向和路子,就能夠在半年內做到這一點!
隨後,又對此事進行了一番深入解析,張北行和陳老爺子相談甚歡,深入探討著大宗師的事情。
“哢啦—”
突然的,一聲脆響從旁邊傳來。
聽到這個動靜,張北行和陳老爺子順勢看去。
就見到劉邑不小心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本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但問題就在於,劉邑的那拿著茶杯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看到這一幕,張北行和陳老爺子感覺有些古怪。
陳老爺子直接問道:“劉老弟,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劉邑臉色微微一變,忍著不適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事,走了一下神而已,不小心,抱歉啊老哥哥!”
走神?
你這怕不是走神吧?
誰家好人走個神,還能讓整個手臂都跟著微微顫抖啊,
一時之間,張北行和陳老爺子看向劉邑的眼神古怪極了。
而劉邑,似是和張北行在一塊呆的時間太久了。
秉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則,他也受到了張北行的不少影響。
因此,使得他現在麵對兩人那質疑的眼神,愣是半點異樣都沒有,泰然自若。
見到他這樣,陳老爺子知道問不出來,便沒有多繼續糾纏下去,隻是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從旁邊拿起掃帚,走到劉邑麵前,作勢要打掃,順口道:“原來是走神啊,我還以為你這是在埋怨我光跟張宗師聊天,不跟你說話呢。”
劉邑趕忙搖頭:“老哥哥這話說的,這哪能.”
話沒說完。
陳老爺子突然就放下掃帚,趁劉邑不備,猛地撩起了劉邑的袖子。
劉邑一驚,慌忙將衣服拉下。
但已經晚了,他手臂的情況,被旁邊的張北行和陳老爺子看了個清清楚楚。
就見到在劉邑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血在上麵浮現。
這壓根就不是什麼暗疾,而是被人給打出來的!
見此情景,張北行臉色頓時一沉,他看向劉邑:“師父,這是什麼情況?”
陳老爺子也追問道:“劉老弟,怎麼回事?怎麼讓人給打了?”
而且還打的這麼狠!
這是什麼情況?
要說劉邑還沒有突破到宗師,挨打了,那還可以理解。
但劉邑現在已經是宗師了,並且還有張北行這麼一個宗師徒弟。
毫不誇張的說,就他們這個情況,在大夏武術圈可以說是橫著走都沒有問題,到哪兒都是座上賓!
完了現在,劉邑卻給人揍成了這個鬼樣子。
這就有點離譜了!
“這其實怎麼說呢老恩怨了吧.”
眼瞅著事情瞞不下去,劉邑支支吾吾,含糊其詞的說道。
聽到他這話,陳老爺了一愣。
都說人老成精,陳老爺子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他看出了劉邑的古怪。
想到一個月前劉邑受傷那事,結合劉邑現在道出的‘老恩怨’。
當即就猜出了這是怎麼回事。
頓時氣的怒不可遏,把茶水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怒道:“這個混元流派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聽到這個從來沒聽說過的混元流派,從陳老爺子的嘴裡吐出。
張北行眉頭一皺:“混元流派,陳泰鬥,請問這是?”
“你不知道?”陳老爺子看了一眼張北行,隨即就道:
“這是一個跟劉老弟有著老恩怨的武學流派,因為這個流派傳承甚廣,就好比八段錦有南北之分一樣,這個混元流派同樣在全國開枝散葉,且人多勢眾,較為團結,算是國術圈裡一大勢力。”
“早些年間,劉老弟在大夏以武會友,從北打到南,磨練自身的時候,因為當著很多人的麵,把他們混元流派喝醉鬨事的幾個人給打了,在當地鬨得挺大,那混元流派的人便跟劉老弟不是很對付,後來又有很多次摩擦,也算結了一輩子的仇了。”
“不過嘛,本來再不對付,彼此不來往,也就沒什麼了。問題就在於前段時間劉老弟重出江湖,因為隱退前的那些舊事,去了國外一趟,意外遇到了當年那群被他打過的混元流派傳人。”
“要麼說混元流派傳承甚廣,竟然有人在國外當雇傭兵,且還正是當年被劉老弟打的那群小輩!他們看到劉老弟,想起當年那事,自然不服氣,就要跟劉老弟切磋,結果還沒打過,就惱了,拿著槍指著劉老弟,群毆他,這不就被打了一頓回國了?”
聞聽此言,張北行瞠目結舌,沒想到還有這種恩怨。
當年劉老師年輕的時候從北打到南,這是結了多少仇啊!
怪不得當初進局子比自己還溜道,原來年輕的時候也是惹禍的祖宗。
甚至說,他當年心灰意冷的隱退,會不會也和當年惹的事兒太多有關係?
不過去國外被人拿槍指著揍了一頓,多少就有些過分了!
聯想前不久自己在山上打虎的時候,劉老師似乎就已經受傷了,那個時間應該是劉老師被揍後剛回國?
“哎。”
就聽劉老師歎了口氣,苦笑道:“也怨不得彆人,當年我下手也的確過於狠了,人家記仇倒也正常,就是這拿槍指著我吧……多少有點羞辱的意思,壞了咱們國術圈的規矩,不講武德啊!”
說起這事兒,劉老師便一臉憋屈的表情。
但沒辦法啊!
人在國外,無依無靠,隻能低頭。
不然的話,還能硬抗人家好幾個大漢手裡的突擊步槍嗎?那不是純扯淡,現實又不是戰狼。
“好在我這頓揍也沒白挨,終歸都是大夏人,他們也就是嚇唬我,不可能真蹦了我。群毆我的時候,我也打回去了,不然哪能有這次的宗師突破?這次國外之行,雖然有些憋屈,但權當一次曆練了吧!”
劉老師給自己找補,不然多沒麵子啊,總不能白挨頓揍吧,索性突破了宗師,彌補了一些回來,不然這次真是人生汙點。
極儘羞辱啊!
說到最後,劉老師為了掩飾這份尷尬,轉而教育起了張北行:“看到了沒,張北行,武者再厲害,麵對現代科技也沒轍,所以你小子以後惹事的時候掂量掂量,就像是這次打死了黑人,你以後還怎麼出國?咳咳……”
見張北行臉色古怪的盯著自己,不給反應,劉邑也說不下去了。
媽的,還是丟人啊!
奈何也沒機會報仇了,除非那小子不當雇傭兵了回國,自己還能找回場子,要是人家在國外定居了,那自己就沒有辦法了。
畢竟國外又不禁槍,那是真的乾不過。
“那什麼,劉老師,我雖然沒被搶指著過,但我好歹殺過黑鬼啊,我可不丟人,說出去還有的吹。至於出國?這玩意有啥好出的,我待在國內我不香嗎?我可不像你一樣喜歡四處亂竄。”
劉邑臉色有點黑,默默的看了張北行一眼,懶得搭理他了。
“劉老弟,你跟我說,這一次你是不是去混元流派討要說法,又讓混元流派的人給打了?”
這時,陳老爺子扭頭看著劉邑,開口問道。
對此,劉邑點頭又搖頭。
此番舉止引起陳老爺子和張北行的不解。
緊接著,就見劉邑撓了撓頭,尷尬道:“差不多吧。但,我這次去混元流派,討要說法隻是其次,最關鍵的,還是我想要借他們混元流派的核心武學傳承一觀!”
“???”
聽到這話,陳老爺子臉上的怒色頓時一僵。
啥玩意,你跑到人混元流派,是去找人家要武學傳承的?
你多大的臉啊!
原本有些生氣的陳老爺子沉默了。
他緩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
他看著劉邑,臉色極為古怪。
本身你就跟人家有仇,完了你現在還過去找人家要武功秘籍?
他們沒有給你打進醫院那都算是夠可以了!
“你咋想的?”
陳老爺子問道。
劉邑攤手,看了張北行一眼,接著一臉無辜道:“我就是想著,北行年紀輕輕就已經宗師了,古今獨一份!這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他搞不好真有機會成為大宗師,成為七百年來的第一位現代大宗師!”
“但是老哥哥,你也知道,大宗師的門檻,最低要求就是萬般皆通!後麵才是自創武學。而單單這個最低門檻的萬般皆通,就足夠難了,如今現代不比古代,哪有機會得到百家武學?所以,我就尋思著我這個當師父的,儘可能的去給他收集收集,鋪鋪路啥的!五年不成就十年,積少成多,或許終將有一日能集齊呢?”
“這不,我就先找上混元流派了,畢竟我被他們的人在國外打了,我去提點合理賠償,不過分吧?”
“誰曾想這群狗東西蠻不講理啊!”
劉邑如此說著,很是理直氣壯,也很氣憤。
雖然集齊百家武學多少有點不現實,難度不亞於登天一般,但終究要試試的,事在人為嘛,誰曾想第一站就失敗了!
而從張北行拜入自己門下至今,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可從張北行練武到現在,自己啥忙也沒怎麼幫上,劉邑覺得自己總得為張北行做點什麼。
不然也顯得他這個師父太拉胯了一點吧!
正好前段國外的那件事給了他一個契機,他就過去了。
我被你們的人在國外揍了,還拿槍指著我,這是壞規矩的事兒,是在國術圈史無前例的惡劣事件!
所以!你們混元流派得給個說法,合理補償一下我,給我看看你們的武學傳承!
誰曾想,過去沒說兩句就挨揍了!
畢竟人家也有宗師,而且也架不住人家一大群人烏央烏央的,足足被人家追了十多條街,和攆狗一樣,那他媽叫一個慘啊!
可這件事明明是自己占理的好吧!
“這就是你前幾天說要給我的驚喜?劉老師,你這……”
而聽完劉邑的講述。
張北行現在的心情複雜極了。
憤慨,無語,感動……
等等一係列情緒交織混雜在一起,以至於讓他此刻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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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