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君主的殺伐決斷,又豈是他們能夠揣測的?
“為王不易,艱難爾儘體會矣。”
張北行負手踱步,麵露微笑。
“但朕賦你們重任,並不是要壓垮你們。”
“而是要磨礪你們,讓你們成為能擔大任的臣子啊!”
這番話說得兩人無比受用,瞬間鬥誌昂揚。
“末將領命,必當竭儘全力,不辱使命!”
“臣妾亦是,定當雷厲風行,助主公建安邦!”
張北行欣慰地點點頭,微微側目。
隻見身後,聽勸係統望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前輩微智實在不逮,不知您另有高見?”
張北行恭聲問道,態度恭謹而虔誠。
聽勸係統緩緩開口,搖頭微笑:
“吾徒才賦聰穎,不愧為高徒。”
“天下之大,爾自身看過,煉己無愧良多。”
這聲稱讚讓張北行不禁一怔。
他從未想過居然會從前輩口中聽到這般誇獎。
心中自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晚輩愚鈍,有處犯愆還請前輩指正!”
張北行謙遜地低下頭去,可內心卻是無比堅定。
他自將主持天下,定要做一位明君賢主!
隨即他起身,環視殿中文武,端起王者的架式:
“朕今正位,即有國事操持。”
“爾等宮臣皆資望重用,尚需一番重新打拚!”
“不過,朕既已得天命,自當用人唯才是舉!”
這番話說得無比鏗鏘有力,響徹雲霄。
眾人聽了,無不肅然起敬,心悅誠服。
隻有先帝滿臉怒容,暗暗磨牙咯血。
曾幾何時,他才是這宮中說一不二的主人。
可如今都要被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給了去了!
真他媽是天大的恥辱啊!
不過張北行顯然是看出了先帝心中的不甘和恨意。
他冷哼一聲,眼中精光閃爍:
“廢黜天子,朕理當輕重審慎。”
“先帝雖有錯失,亦非罪無可赦。”
“還他閒雲野鶴之身,以養高壽長年!”
聽到這番話,先帝頓時喜出望外。
不禁跪地叩首,感激涕零:
“陛下仁德過人,臣.臣感激不儘啊!”
張北行淡然一笑,似乎絲毫沒有將這假惺惺的諂媚放在眼裡。
“退朝吧,朕還有事在身。”
他話音剛落,先帝已激動得幾乎失態。
拖著雙腿,狼狽不堪地退出了宮門。
這個曾經獨步天下的皇帝,最終還是在晚節不保下,金馬玉堂沒有了。
看著先帝的背影,基輔卻是突然心有所感。
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前朝皇帝的命運,竟然起了一種隱隱的不祥之感。
仿佛先帝再不顧忌,恐怕難逃一個慘淡收場。
“陛下,那先帝究竟.該當如何處置?”
理查德見張北行神色黯然,不禁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張北行緩緩轉過身來,雙眸射出銳利的神光:
“赦令已下,朕不會收回成命。”
“但嗣後他若再敢造次,看朕不斬草除根!”
眾人聽了不由得一陣肅然。
果然,剛上位的君主還是威嚴無比。
聽勸係統見狀,也不禁輕咳兩聲:
“既平定朝綱,理當穩紮國本。”
“張兒,待還我一番遼闊視野,重任在身也不枉了!”
張北行聽言,拱手作揖:
“弟子恭候前輩指點!”
聽勸係統仰首長嘯,鎮壓著全場的轟鳴:
“國以民為本,唯民是重!”
“登基之初,還需從民心出發。”
“四方彝伐,當先安撫民情。”
“邊境尚未完全通衢,亦須重新整頓!強盛之邦,以人為本。”
聽勸係統緩緩開口,擲地有聲。
“邊陲關隘,固不可荒廢矣。”
“但朕著眼更高遠大計,要革民舊俗,興邦樹人!”
這番話一出,頓時讓滿朝文武錯愕不已。
要革民舊俗,興國民教育?
這等前所未有的大舉措,豈不是要動搖根基?
連理查德和艾琳娜都麵麵相覷,暗自詫異。
隻見張北行神色從容,絲毫不因眾人的反應而動搖。
相反,他反而緩緩環視一圈,話音回蕩在大殿之上:
“愛卿勿疑,朕必有更高遠之計!”
“自古以來,興盛邦國,唯有仰賴臣民之勤勉才是根基。”
“那麼當今京師紙醉金迷,恐怕根本無以為國家儘忠啊!”
這般說辭一出,無數文武頓時心中一震。
他們無不意識到,這位新帝並非同流俗人。
堪稱已登基就有通天徹地的傲視群雄了!
“主上.您這是要興教育,振貧苦百姓嗎?”
一個謹小慎微的大臣終於壯著膽子開口問道。
“正是!”張北行話鋒一轉,眼神堅毅。
“朕繼位之初,自當掃除積弊,革俗更新!”
“方得以振邦國富強,長治久安!”
說到這裡,張北行掃視四野,語氣愈發堅決:
“愛卿等可記住,此乃為國重器。”
“倘若稍有疏漏,朕亦責無旁貸!”
“遵命,君命從耀!”
眾人聽罷,無不隻覺熱血沸騰。
曾幾何時,他們才是那些隻知貪婪享樂的權貴們?
如今卻被這位新帝一番豪情激蕩,鬥誌昂揚。
就連艾琳娜和理查德,都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振奮。
“主公英明!末將願效犬馬之勞,以儘綿力!”
兩人異口同聲,滿懷熱血雄心壯誌。
“很好,愛卿等有是操守。”張北行微微一笑,眼神寵愛有加。
身後的聽勸係統也是微微點頭,倍加欣慰。
隻見他突然探手一指,全場登時肅靜如雲。
“罷了,戎事將起,還需防患未然。”
“吾有一言,不知張兒可領納不?”
“前輩但教無疑!”張北行聞言,不禁微微側首。
隻見聽勸係統神色凝重,眸含萬千重量:
“忌憚著有心亡而不顧的黨羽阻擾朕等大計。”
“所以,不如先掌控朝野權力,製衡權貴!”
這一番話說得張北行臉色一沉,有些意外。
不過隨即他就領會了前輩的深意。
“前輩有旨,弟子該當如何布置?”張北行沉聲問道,神色肅然。
聽勸係統緩緩開口,神色威嚴無比:
“權勢確是禍端,精銳不可無主。”
“故而首要包抄廷杖,委以重任。”
“以備愛卿等會心生他念啊!”
這般委婉的說辭,頓時讓多數文武臉色慘變。
他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怪不得會有人對新君暗藏殺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