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兒又跑出去了?我就說你在家裡坐不住,在哪裡見到思遠賢弟的?他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麼?”
問題一個連著一個。
顧寶珠道“康哥兒和福哥兒還要在六嫂跟前侍疾呢,我又不好老叫著他們玩,再說了,我都三個多月沒有出門了,有許多朋友沒見,當然要多出去幾次。”
顧老夫人道“你出去都做了些什麼?”
顧寶珠道“我去了瓦子,看了會子雜耍,又去了茶樓,和美鳳她們會麵,給她們說,我六哥出了詩集,又帶她們去了國子監看擂台賽。”
聽著這行程還挺緊密。
秦鳶若有所思,再放顧寶珠出去晃幾天,徐家和顧家的那點子事隻怕都要全抖摟完了。
就聽顧六爺問“你去叨擾思遠賢弟了?”
顧寶珠大咧咧地道“都是親戚,難道不能叨擾麼?我們進不去國子監,自然要尋個人帶我們進去,我就想到了秦舉人。”
顧六爺鬆了口氣,悄悄窺了眼秦鳶的神色,才問“沒耽擱思遠賢弟太久吧?擂台賽如何?”
這件事全都是沈長樂在操持,顧六爺隻掛了個出錢的名頭,就連錢都是顧侯爺拿的,顧六爺按鬆山先生要求背過《全唐詩》後,又重寫了幾首送了過去。
若不是徐家的事,顧六爺也想去國子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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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自個的詩有沒有被人打下去,旁人的又如何。
顧寶珠又點頭,又搖頭。
“秦舉人說了,那是文擂台,不是武擂台。就是用的大屏風,放在大院子裡,上麵搭了棚子,糊了許多紙,做成了紙牆,誰要是有好詩就在上麵寫,留下姓名。”
顧六爺道“那是自然,你以為是武擂台,動刀動槍的輪番上呢?”
顧寶珠惱了“六哥你還想不想聽?”
顧六爺不說話了。
顧寶珠又道“好多國子監的學生都圍在那裡看,棚子底下有人守著幫著磨墨,幫著謄錄,那紙牆有好幾層了,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詩。”
顧六爺忙問“思遠賢弟有沒有告訴你,守擂現在是誰的詩?”
顧寶珠道“現在你又不嫌棄我打擾你思遠賢弟了?”
顧老夫人道“快彆賣關子了,你打擾都打擾了,還不快說,小心老娘捶你。”
顧寶珠哼了一聲,道“眼下還是鬆山先生和南塘公子的詩在守擂,被單獨貼在木板上,許多人去看,底下還有好多人留言評論呢。我也看不太懂,秦舉人說都是讚美的話,都是好話。至於六哥……”
顧六爺張嘴問“……怎麼?”
顧寶珠道“已經被頂下去了。”
顧六爺有點失望,但失望也不是很多,就問“不是最後一個吧?”
“那當然不是,”顧寶珠搖頭。
顧六爺高興起來。
接著顧寶珠道“畢竟國子監有很多不怎麼會作詩,但也來打擂台的小學生啊,要不是把康哥兒兩個喊回來,說不定他們也會去湊熱鬨呢。我看到好多隻有桌子高的小孩子也圍在那裡之乎者也地呱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