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六低著頭,眉頭忍不住就微微皺了皺。
侯爺突然避著夫人,夫人自然不悅,侯爺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還在遲疑要不要說出來,就聽顧靖暉匆匆吩咐“你略等等。”
接著便一陣風似的卷入了書房。
顧十六站在廊下苦等,好一會兒,顧侯爺方出來,手中拿著卷紙,遞給他道“你去將這個交給夫人,就說以後就有勞她了。”
顧十六“……”
雖然不明所以,顧十六還是接了過來,接著又聽顧侯爺歎息,“夫人對我如此可怎麼好。”
那歎息聲中包含著濃濃的悲涼,讓顧十六不由得就打了個哆嗦。
顧十六不知該怎麼搭話,隻能緊捏手中的畫紙忙往梧桐苑奔去,在院門外的小徑正撞上準備回去歇息的紅葉。
紅葉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沒勁罵他,隻有氣無力地問“這麼忙忙碌碌地做什麼?可是捉著趙氏了?”
顧十六訝然,問“為何這麼問?”
紅葉道“如今諸事都已籌備好,除了這事還有什麼事?我們這邊府裡忙著籌備喪事,隔壁必然鬆懈,不是人家動手腳的好時機麼?你是不是得了什麼消息特特來通知小姐的?”
顧十六搖頭。
“你說得很是,不過是我是奉了侯爺之命給夫人送東西來的。”
紅葉提起了點精神,問“侯爺究竟為何煩悶,你打聽出來了麼?”
顧十六挫敗地搖頭。
“不知,侯爺心事似乎很重,我瞧著比往日頹唐了不少。以往我們在塞北時,就算敵人攻城,城門要守不住了,也未曾見侯爺如此。可這些日子除了六夫人的事,再無什麼大事了。”
紅葉也無話可說了。
顧十六將紅葉的話聽入了心,跟著紅葉進了梧桐苑回了秦鳶後,便匆匆出去尋顧十八等人,務必要布下天羅地網,捉住趙氏。
若是趙氏脫了鉤,隻怕侯爺更加不好了,萬萬不可出錯。
等翠茗回到梧桐苑時,已該就寢了。
勞累了一天,雙目都凹了進去,唇上起了一層乾皮,她見秦鳶在燈下托腮對著張紙發呆,便小聲問“小姐怎麼還不睡?明日僧人道士都要入府了,且還有得忙。”
秦鳶晃過神來,道“對,該睡了,明日還有明日的事。”
就起身命墨竹進來服侍安寢。
紅葉取了燈罩,邊挑燈芯邊問翠茗“怎麼忙到這個時候?”
翠茗道“六爺捐了官,外麵掛的幡旗布幔都要改,就耽擱了些時辰。”
說著往秦鳶丟在桌子上的紙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