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呆住了。
秦鳶亦走回桌案旁,拿起字帖細細揣摩。
兩個人均不再搭理紅葉。
紅葉站了一會兒,自覺沒趣,就走了出去。
秦鳶悄聲問“你覺得她出去會做什麼?”
翠茗小聲笑道“小姐神機妙算,小姐先說。”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
秦鳶道“我這裡有個玉鐲子,是未嫁時嫡母所賜,你也知道的。我用這個做彩頭,你若是猜中了,你就拿走。”
翠茗笑得很甜,眼睛彎成了月牙。
“那日後侯爺內衫上的繡圖,我全包了。”
“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誓。
秦鳶道“我先說還是你先說?”
翠茗道“咱們也學學諸葛亮和周瑜,寫在紙上一起看如何?”
秦鳶笑道“行,咱們也風雅一回。”
兩人分彆拿了紙筆,就著還沒用完的墨寫了起來,寫完之後,兩人交換看了之後都嗬嗬笑了起來。
翠茗道“那這樣的話,怎麼算呢?”
秦鳶笑道“若是中了,你拿走鐲子替我繡圖。”
“若是沒中呢?”
秦鳶笑得更厲害了,“咱們兩個都這麼猜,還能不中?若是不中,還不是一樣麼。你拿了鐲子去依舊替我繡圖。”
翠茗也笑。
不一會兒紅棉進來問事,見主仆二人倚在桌案旁,神情輕快,麵帶笑容,難掩心中豔羨道“不知有什麼好事兒,夫人和翠茗姐姐都笑得這麼開懷。”
翠茗笑道“就是說了件好笑的事罷了。你有什麼要說的,趁著夫人還沒午歇,趕緊說了,彆耽誤了事。”
紅棉對著秦鳶道“也沒什麼,就是六爺的幾位姨娘頻頻托人帶話來,想來夫人這裡請安說話,不知道夫人得空不得空。”
這話就有點意思了。
秦鳶一愣,問“可是份例給的不夠,還是有人克扣她們了?小主子們的起居是不是沒有照料到?”
紅棉想了想道“這些都是紅葉姐姐日常在管的,應當沒什麼。她們興許是擔心六夫人仙逝之後,六爺又沉浸詩畫,日後沒了依靠在府裡難過,故而想來梧桐苑走動。”
翠茗看了眼秦鳶沒作聲。
秦鳶道“這樣罷,你待會兒去問問她們日常用度可有不長眼的人克扣了,小主子起居是否安置妥當,若是有什麼缺的要的,報到你或者紅葉那裡便是。至於走動……我這會子也不得閒,等出殯之後再說罷。到那時六爺應當也有個條陳。”
紅棉笑道“奴婢也是這麼說的。如今內院管家的事體都是錢管事暫代,想來也不敢不尊重這些姨娘們,該如何安排她們六爺自然會有說法。”
翠茗笑著捏了捏紅棉的嘴道“瞧瞧這張小嘴,巧的,關鍵是不僅嘴巧心也巧。”
秦鳶笑道“紅棉的確伶俐能乾。”